想到江蓠,李副院长下意识抖了一下。
冯希源下手太狠。
再来个更狠的枭旭尧,江蓠活该倒霉。
但,如果他把冯希源废了,枭旭尧会不会把他弄得比江蓠还惨,李副院长真的不敢想。
咬咬牙,李副院长道:“快去看看,那边怎么还没把林安好送上来?不是说药效已经发作了吗?”
“是是,我去看看。”男人谄媚地退下。
刚刚走到门口,房门“砰”地一下被人撞开了。
两个彪形大汉拖着林安好进来,把林安好往床上一扔,转身就走。
李副院长走上前,扯掉林安好头上的风衣看了看,确认是林安好没错,这才开始打电话。
“喂,是我,人送过来了。那边您通知了吗?不会有问题吧?记者呢?让您儿子快点赶过来,把时间卡好。要是三个人都吃药了,场面自然混乱。但有一个是清醒的,我有点担心。所以,您那边催紧点儿。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李副院长淫笑着将冯希源拎起来,往林安好身上一扔,锁上房门,走了
冯希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仿佛内里已经开始滚动的火山,明明早已开始喷发,却苦于火山口被人强制性封闭起来,让他无法找到宣泄口。
某个瞬间,他觉得怀里多出个人。
一点点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怀里抱着林安好,冯希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脑子里除了林安好外,什么都不知道。
但,冯希源的潜意识里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他是个医生,是个极其自律、理智的男人。
他最后的记忆,是林安好被人害了,他要救林安好。
后脖颈上的疼痛提示冯希源,他被人袭击过。
所以,毫无疑问,袭击他的人,把他打晕之后,给他下药了。
至于什么药,用脚趾头,冯希源也能想明白。
刚才,之所以会放纵自己的思维和情绪,那是因为,冯希源很清楚,那些都是幻觉。
这里没有林安好。
他的小徒弟不在。
他现在没有更多的精力思考这是哪里,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被人袭击?
但,林安好不在,冯希源无比欣慰。
他和旭尧是有约定的啊!
他们公平竞争,让安好自主选择。
安好爱上谁,另一个主动放弃,主动送上祝福。
他们俩,都想要安好的心。
而不仅仅是安好的身体。
冯希源承认,他比旭尧晚了,也慢了。
但,他对自己依然充满了信心。
安好对他这个师父是不一样的,她内心,其实很喜欢他的靠近。
冯希源感觉得到。
不管是把他当做父亲,还是其他长辈,安好对他的这份不一样,冯希源都想紧紧抓住。
所以,这些天林安好跟着他,冯希源不会逼得太紧,但,他会时不时制造点小暧昧。
比如,温柔地从身后抱住她。
偶尔,若有似无地亲吻一下她的发顶、鬓角,甚至耳朵。
小徒弟这方面有点笨,懵懵懂懂。
冯希源能察觉到,最早他抱她、亲近她的时候,林安好非常抗拒,非常紧张。
现在,他抱着她的时候,她依然紧张,却不再抗拒。
安好习惯了。
对,习惯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渗透。
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腐蚀人的灵魂,变成一种依赖。
冯希源已经失去了像枭旭尧那样明目张胆亲吻、拥抱、抚摸、撩拨林安好的机会,他只能像一头不怀好意的狼,用这种阴险的,甚至见不得光的办法,悄无声息地腐蚀林安好的心。
冯希源知道,自己和天佑都在偷。
偷旭尧的爱情。
只是,天佑在偷林安好的身体。
冯希源,在偷林安好的心。
冯希源没觉得自己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