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有了紧急军情,彭师藁、申屠从坚等人纷纷赶到了帅帐。这些人脸上都有了些许的惊慌,各个期盼的望着马云,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李骧更是一脸的殷切,希望马云能听自己的。
马云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这个时候,他没有什么选择了,他反手拔出宝剑,象古人那样,一剑斩落桌角,说道:“汉军若战,寡人就与其邓州决一死战。寡人之意已决,但又妄言后退者,避战逃亡者,当与此桌相同。”
刘彦涛等人互看一眼,知道马云毫无退意,遂反身拜倒道:“末将等谨尊王令。与汉军决战!”
在这种情况之下,马云还能力挺他,不尽让李骧有些感动,眼睛忍不住有些湿润。浑不知,此时的马云之所以力挺李骧,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举。如果刘彦涛、彭师藁等人不是一再相劝,马云恐怕早就下令回军了。可是他们这么一劝,反倒让马云觉得有些不是味道,觉得这些军中老将是在给自己施压。自己的根基在荆南军团,在李骧、马光猛、丁思瑾、朱元、赵普,没有他们的支持,自己的王位绝对坐不稳,如果退军南阳,而汉军接着追击的话,楚军就只能一推再推,北伐到现在所有的成果恐怕就会毁于一旦。北伐失败,是一定要有人出来做替罪羊的——李骧。这一来,不仅打击了自己在楚军中的地位,而且刘彦涛、彭师藁这些军中老将,就算不敢借机发难,他们在楚军中的威望,也会水涨船高。军权是一定要控制在自己手里的,只那一瞬间的功夫,马云已经从战役的角度,去考虑全局了。
从人才上来讲,范质、赵普那是民政人才,处理政务那自然顺利,丁思瑾、朱元等人可以元帅,张文表、申屠从坚等人可以做将军,自己还缺一个参谋,却一个帮自己纵览大局的人。而李骧的一贯表现,说明他足以当此重任,就算他负担不起,眼下,自己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即知根知底,忠心耿耿,又才华横溢的人了。死保李骧,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人才,更重要的是要做给别人看,要别人知道什么样的人,自己才会重用。
自从以为汉军不会南下,做了这个错误的判断之后,楚军已然步步被动,到现在能做得,就只有赌,赌汉军不敢真的和自己决战,赌汉军拖不过自己。赌赢了,那一切安然无恙,赌输了,那结局就和现在退兵是差不多的,十万汉军是绝对没有把自己彻底给吞掉的实力。既然这样,还不如赌一把。只不过,这把赌注挺大的,让马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忧虑。邓州的楚军毕竟是自己着力锻炼出来的精锐,万一损伤过大,他能不心痛吗?
夜已经深了……诸将早已回去,按部就班的或者守夜,或者休息去了。马云一个人孤寂的坐在帅椅上,望着摇曳的蜡烛出神儿……
不知过了许久,他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被人注释着一样,他抬眼向帐外望去,一道黑影,转瞬即逝。马云眨了眨眼,门外空荡荡的,不远处李二狗带着一队亲卫,面朝外,背朝内的站立着。马云摇了摇头,莫非是幻觉吗?他站起身来,就觉得胯下的弟弟,似乎有些隐隐作痛,说不出的不适,他不禁哑然失笑,自从北伐一来,已经近一个月不近女色了,莫非……
“大王,休息了没有?”帐外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马云一愣,接着大喜道:“赵兄,你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寡人还没有休息呢。”说着自己连走了几步,迈出帐外,就见左侧小路旁,赵普正朝着大帐走了过来。
马云迎上前去,一把拉着赵普说道:“赵兄,你不是在襄州吗?怎么到了此地?”
“大王,臣来是为大王释疑的。”赵普边施礼,边笑着说道。
“哦,赵兄刚来,可能不知道。寡人绝不退兵。又哪有什么疑虑呢?莫非赵兄,有什么退敌的良策吗?”马云问道。
“大王,说着行军打仗,李司马是行中里手,臣又怎能轻易插言,乱了军心呢?说释疑吗?臣给大王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朱元将军,在林仁肇将军的配合下,连克随州、安州、复州,桐柏山以南已经尽数我大楚了,二就是陈诲陈将军在湖阳布下陷阱,一把大火将马全节烧得全军覆没,马全节已经战死!”
“什么?这……这可是真的。”马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