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还來不及想什么,剑就笔直插进了地里,直到文渊真人护在她的面前,才觉得两腿开始发软。
顿时鸦雀无声,在场的人,除了文渊真人,谁刚跟妖王正面冲突,最多也就是仗着人多,以多欺少。
单萱竟然毫无征兆地來这么一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可尽管单萱被吓了一惊,也完全沒有后悔的意思,哪怕她现在已经被一剑刺死了,再來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你到底是不是杀害鲁掌门的凶手?”
亡垠俯视着单萱,他知道这么远的距离,他这样的打扮,又特意改变了的嗓音,单萱并沒有认出他,可是被单萱用似有刻骨仇恨的眼神看着,亡垠清楚地感受到,的心速在减慢。
“不是!”
那一刻亡垠想了很多,但最终只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出來。
随后,突然冒出來无数的乌鸦掩盖了亡垠的身形,乌鸦飞开,人便不见了,然后那一片黑压压的乌鸦四散着也凭空消失了。
得到答案的单萱,一下子就松懈了下來,软软地靠在文渊真人的背后。
她可以发誓,无论是谁,她都可以替葫芦道长报这杀身之仇,但她也只祈祷杀害葫芦道长的人千万不要是妖王,不要是因为她。
文渊真人近距离地感受着单萱呼吸和心跳的频率,以及刚刚问话时,声音中夹杂的微弱颤栗,心中明白年轻人总免不得冲动,但还是觉得气愤。
梁博眼睁睁地看着妖王大摇大摆地离开,尽管凭他根本就不是那两人的对手,或许赔上全部的崂山弟子性命,都不足以杀了他们。但能不能做,和有沒有做是两种感受,此刻他滔天的怒火,无处发泄。
大步流星地冲到文渊真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玄文渊我真是看错你了!就算你不想跟妖王为敌,至少也别拦着我,你就真的这么怕死吗?”
文渊真人岿然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沒有看向这个对他唾沫横飞的崂山代掌门。
和鲁佳石一两百年的交情,如今被他门中弟子指着鼻子骂‘怕死’!他真的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怕死?你不怕死,为什么不上?那妖王还沒走远,你现在还可以去追啊!”不说梁博的话说得难听,就冲他吼的这副模样,单萱就难以忍受。
人若真的想做什么,就不要怨恨谁谁谁阻拦了你!
“你…”梁博恨不得一剑砍过去,这么个黄毛小丫头,也敢对他大声嚷嚷,可单萱的才能和胆量,通过结丹和刚刚的那件事,梁博并不想小看她。
单萱见梁博被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如鲠在喉,干脆冷笑着道:“我说错了吗?如果…”
单萱刚想说,如果我是你,早冲上去好好打一场了。还沒说完,就被文渊真人拽着手腕,拖走了。
文渊真人拖着单萱,拔出插在地上的含霜剑,一言不发地带她离开了。
人群自动让道,沒有人敢阻拦他们,就连梁博也一句话都沒有说。
单萱步履凌乱地跟着文渊真人,手腕快被捏碎了,却也只是咬着牙,一句话也不不说。
文渊真人拽着单萱,送她回房,进门放开单萱就将门反锁了起來。
‘哐当,,’一声,含霜剑被扔在了地上。
单萱动作迅速地捡起含霜剑,这把她用双手从师父手里接过來的,属于她死去的、未曾谋面的师姐的宝剑。
“我给你剑,是让你这么用的?让你去送死!”文渊真人直到此时将话说出口,才发现他的恼怒,并不是因为单萱自作主张的攻击,而是因为单萱那一刻遇到的危险。
他不能再失去他的第三个徒儿了!
“不这么用,怎么用?”单萱蹲在地上,真切地感受到了文渊真人的怒气,死里逃生的惊吓,然后无所顾忌地对梁博嘶吼,现在竟还要承担师父的怒气吗?
单萱微带着哭腔,倔强道:“剑不就是用來指着敌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
“你的敌人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死了!”文渊真人觉得单萱需要好好教导,学再多的法术,不能安身保命,一切都是白谈。
“你觉得你能保护得了谁?崂山的众多弟子吗?”文渊真人焦躁地來回走了两步。
单萱动了动嘴唇,还是沒有说话。
“怎么?学了点御剑术,就觉得自己会法术了,结丹成功了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就你这么点法力,完全沒有看头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