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却是对刘嫂子和刘老头的愤恨。
如果不是刘老头,她根本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她坐在地上,目光穿过打开的大门,直射温茶的屋子,她目光里的庆幸退却,染上了真正的痛恨。
她最该恨的是陆茶那个贱蹄子,要不是她临阵脱逃,让刘老头神志不清认错了人,今天在这里受辱的绝不是她!
明明这一切都是陆茶该受的!
想到邻里人看自己眼神,想着刘嫂子嚣张的样子,刘大婶吐出一口血水,眼珠子透出一股阴狠的毒辣!
她谁也不会绕过!
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报复这些看了她笑话的人,越想越顺畅,嘴里发出咯咯冷笑,得意又可悲。
彼时,院子里忽然刮过一阵冷风,刘大婶被冻得浑身哆嗦,她站起来,忍着寒冷,一瘸一拐的关上大门,正要回身,脚下猛然一滑,不知什么时候,院门口竟然有三道湿漉漉的脚印。
以为是那个打鱼回来的村民,刘大婶咒骂一声爬起来,走进屋,将屋门狠狠关上。
屋外寒夜凛冽,湿漉漉的脚印顺着街道,消失在芦苇从里。
翌日是八月半。
木樨花开的季节。
温茶起床后也没去集市,带着一大一小去村外的山上采木樨花做月饼。
收拾好出门,外面就有人对着刘大婶禁闭的屋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温茶瞥了一眼就知道在说什么。
睡了刘老头,又搞得路人皆知,刘大婶以后得日子休想好过。
她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抱着陆真走在前面,岚清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三人在山间捡了好些木樨花,又采了些野果野菜,才施施然走回屋。
刘大婶的屋门还是没开,连动静也没有,平日里,她早出来和人聊骚了,现在身受重伤也没人去关心,大家都坐在屋里高高兴兴过节呢。
温茶回屋做好饭吃过后,开始做月饼,月饼的工序有些复杂,三人弄得跟花猫儿似得,才做了二十多个出来。
温茶把月饼烤好,又做了些菜,天就有些黑了,三人把桌子搬到院里,四角点了油灯,亮堂堂的吃饭。
今晚的月亮是最圆的,高高的挂在天上,看来似乎很近。
吃过饭,端上月饼,山果,还有果茶,三只就坐在院儿里头等天狗食月。
到了子夜,月亮的光芒开始慢慢变弱,一点一点的消匿在阴暗里,慢慢的消失不见。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伴随着村里土狗撕心裂肺的叫声,空气显得有些凝重。
陆真打了个哈欠,抱住温茶的脖颈,糯糯道:“姐姐,我困了”
温茶摸摸他的脑袋,提了一盏油灯带他回屋睡觉,才走了两步路,大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温茶手一抖,岚清径直起身去开门。
屋门一开,温茶抬眼过去,看到了屋门外站着的三道白色身影。
隔着夜色看的不清楚,隐约中,三道身影高低不一,身形瘦小,似乎是村里哪家的孩子。
岚清站在屋门口咳了一声,不知道和小孩子说了什么,其中一个偏头朝温茶看过来,声音甜甜的说:“小姐姐,今天是月夕日,我和弟弟们,可以和你们一起过吗?”
温茶有些回不过神。
小孩子又说:“小姐姐,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月饼了呢”
温茶顿时哭笑不得,道:“进来吧,我这里有很多,让哥哥多拿些出来,再给你们倒点茶,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