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勉强扯出一丝笑。“你來了啊。”又看他还带着手术帽。明知故问道:“刚做完手术吗。”
她笑。他也跟着笑。心却很疼。这个傻丫头。终究还是喜欢自欺欺人。
“嗯。”他点头应下。揉了揉她被风微微吹乱的发。伸了个懒腰。口里抱怨道:“是啊。都快累死我了。腰酸背疼的。快帮我捶捶。”
季子棋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背。忙拉了颜柯坐到遮阳伞下。靠到颜柯的肩膀上。随意又随性。仿佛不知道她正伤心。
耍赖的孩子气让颜柯哭笑不得。也为他辛苦而心疼。真的伸出手帮他捶了好几下。一下一下。力道不轻不重。令人不由得感到舒服。有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季子棋心口紧得发疼。她越是这样平静。他就越摸不着底。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她脸上的平静。他总是很难逼她就范的。他宁愿她歇斯底里的哭一哭。
颜柯再次开口的时候。只听到朦朦胧胧的声音。似乎是卡在喉咙里的“嗯嗯”声。转头。才发现他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熟了。
母亲的手术一定很艰难吧。不然。他怎么会睡得那么熟。
天上几缕白色的云彩漂浮。明晃晃的太阳光映射在遮阳棚外的水泥地上闪闪发亮。反射进她的眼睛时。第一时间更新竟带來了刺痛。
眼睛不适的一闭。竟有湿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又猛然记起什么。忙擦掉脸上的痕迹。
不。
不能哭。
她决不能哭。
哭就代表妈妈再也好不了了。
哭就代表只剩下了绝望。
所以。我不哭。我要妈妈健健康康的。
遗落的晶莹顺着她的嘴角落下。在她动手之前。早已落到了“沉睡”着的季子棋脸上。他紧紧地屏住呼吸。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无法呼吸。放在身下的手。紧了又紧。她浓重的鼻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倔强的模样让他难以放下心來。
为什么。
为什么他都睡着了。她还是不愿意哭一场。
宁愿憋在心底。独自忍受那份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季子棋终于醒了过來。随意的伸着懒腰。仿佛察觉不到颜柯的难过。笑道:“嗯。睡得真舒服。”
“很累吗。”
“当然啊。”季子棋面不改色的答道:“你以为当医生是件轻松的活呢。”又问道:“哎。几点钟了。”
说着自己看了一下手表。嘀咕道:“原來快两点了啊。”
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叹了口气。无奈道:“哎。看來我又得下去拼死拼活了。”
颜柯笑笑。“行了。有活干就不错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找不到工作吗。那么好的一份工作。你还抱怨什么。”
她的情绪依旧低落。暗色在眼中一闪而过。他问道:“怎么。要跟我一起下去吗。”
“不了。我再待一会儿吧。你先忙吧。”
季子棋也不勉强。只道:“那好吧。我先下去。这里太热了。你也别呆太久。”
“嗯。”
季子棋转身离开。颜柯再一次将自己蜷缩起來。脸上的笑意全部消散。第一时间更新炎热的温度包围着她。她却只感到寒冷从心底一点点冒出。正侵蚀着她的灵魂......
回到办公室。季子棋哪有功夫看病例。满脑子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心狠狠的痛着。苦涩在心口蔓延。却终究无奈。
一团火在心中不断的燃烧。猛然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向桌面。一声巨响发出。桌上的文件和弹跳起來。有的甚至散落在地。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來回躲着步子。心里的烦躁却还是无法压抑下來。突然抓起桌上的电话。随手拨了一个号码。恶声恶气的吼道:“我不管你现在在哪。你最好快点來医院。小柯刚刚知道了伯母生病的事情。现在在楼顶。你马上过來找她。否则。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饶不了你。”
一通电话吼得顾掣峰莫名其妙。眉头猛然皱紧。心脏一阵紧缩。他來不及细想季子棋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脚步已经不受控制的跑了出去。
小李见他脸色僵硬儿冷凝。忍不住开口。“总裁。。”
话未完。人已消失在门口。
此时的顾掣峰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找到她。所有的愤怒和失望都在听到她的消息后烟消云散。只要。她能出现。他可以既往不咎。
手指使劲的按着按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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