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到了整个屋子的半空中,隔空被吊了起來。
“洛恩!你干什么!”Ken转头,朝着洛恩愤怒道。
洛恩此时一改刚刚的狼狈样,得意洋洋的笑道:“人來了,你已经沒有机会发挥你的同情心了!”
“面瘫叔叔!”阳阳在空中叫着,Ken顿了一瞬,却不再看他,蹲下默默地收拾面包和水。
顾掣峰走进來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一惊,脱口而出:“阳阳!”
半空中,阳阳被炸弹包围,一根麻绳紧锁着他的腰部,小小的脸因为血液不通,涨得发紫,悬垂在半空,他不动也不挣扎,只见一脸不符合年龄的忍耐。
顾掣峰心惊,顾阡陌为了报复他,当真是疯了!
对上洛恩笑得猥琐的脸,脸色一沉,瞬间变成了千年寒冰,唇角抿成直线,朝着电话那头的顾阡陌道:“我人已经來了,放了他!快点!不然我要你们都见阎王!”
饱含威胁的声音带着压抑着的怒意,顾阡陌在那头笑得肆无忌惮,“顾掣峰你也有今天!”说着又啧啧道:“瞧瞧,这还是我认识的顾掣峰吗?你确定你真的是我那个山崩于前,可以面不改色的堂哥?”
顾掣峰细细的听着他的奚落,见阳阳小小年纪,不吵不闹的样子,心里生疼,眉头锁了锁,等他奚落完了,才淡淡的道:“顾阡陌你要的是我!我已经來了,孩子是无辜的!你只要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呵!”顾阡陌阴笑出声,“那边有一同样的一个炸弹,你把他绑到你的腰上去!”
顾掣峰顺着洛恩颐指气使的目光,一看,那边果然有一个炸弹,他毫不迟疑的走过去,又绑住,阳阳在他的头顶上看着,眼睛一眨都不眨,跟顾掣峰一模一样的眉头却锁紧了,大声道:“叔叔,那个是感应的,你绑上去了就不能动了!”
这就是他被吊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原因吗?
顾掣峰心里揪痛,却又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暖意在蔓延,脸上的笑容一勾即出,抬头朝他安抚的笑了笑,“阳阳乖乖的不要动,爸......叔叔不会有事的!”
他本來想自称爸爸的,可那两个字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的沉重,他终究还是改了口。
“好了,现在可以了吗?”顾掣峰绑好,与之相连的钟表果然也像阳阳身上的那个响了起來,他心底冷笑,又转了一圈,他知道顾阡陌必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要让他看准了才行。
回答他的不是顾阡陌來在地狱般的声音,而是一道刺耳且尖锐的摩擦声,是轮子的钢圈与不平整的水泥地面摩擦出來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废旧屋子里回荡,有些怪异的鬼魅!
摩擦声停下,顾掣峰心中又是一惊,这是他那个风度翩翩的堂弟?让他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顾阡陌这个人!
瘦骨如柴的顾阡陌坐在轮椅上,衣服仿佛是被架子架在上面,肤色白皙得可怕,和那死了数日的人有得一比,颧骨比那八十岁的老人还高!放在轮椅上的一双腿瘦小得堪比那饥饿了数十年的小孩,若不仔细去看,完全可以忽略!
这样的人再配上一双凹陷下去且充满极致阴鹜与疯狂的眼,若是不让见到他的人惊讶,那就真是怪事了!就连上头的阳阳见到这人眼里也闪过一丝害怕。
虽然顾掣峰的惊愕只是一瞬,顾阡陌却看得仔细,沒有丝毫血色的唇角缓缓勾起,扯动,低沉又带着丝丝苍老的声音也响了起來,“哥,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哥?自从他们父子出了顾家后,这个字又多久沒有出现在他们之间了?顾掣峰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当年的事情且不管是谁对谁错,他变成如今这样,顾掣峰自认为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他不是推卸责任的人,可是现在却不是道歉的时候!此时,他听不见去,他也说不出來!
“还好!”顾掣峰挑挑眉,应道。
“呵!”顾阡陌似是被愉悦了一般,笑出了声,也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那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顾掣峰淡声道:“沒什么要说的!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也该实行你的承诺了。”他示意他去看上面的阳阳。
顾阡陌的笑声却忽然变大,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肺腔中扩散开來,回荡在这间屋子里,如同海水涨潮,带着千军万马之势。
“顾掣峰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放了你?”顾阡陌笑着,说着,神色又变得狰狞,“不!我还沒有玩够,怎么可能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