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时,她才能证明那个人是真的存在着!
颜莘每次打完电话都很兴奋,总是缠着她讲许许多多有关于他的事情给她听,她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偶尔也跟着一笑,却从不做任何的评价。
她能从颜莘的嘴里知道他的近况,他的学业,他的生意,他的业余爱好,他一切的一切。这是她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方式,以灵魂为桥梁的单方面的交流方式!
而他,对她应当是一无所知......
初恋的萌芽越压制越疯长,青春期情感的触动是美好的,可也是痛苦的!明明知道不该,明明知道他是属于颜莘的,却还是忍不住存了幻想。这不是任何道德理念能够束缚得了的!
那种疯狂的幻想几乎占据了她的脑海,她甚至想过要不要出国,偷偷的去看看他,看一眼就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就好!
她的理智压制着她的举动,她的想法,心里却难受得要命,越想越觉得可行,但实际却是肯定不可行的。她自己还有学业沒完成,不可能跑出去一趟,更何况护照在父母手里,她拿不到!
正当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颜莘告诉了她一个消息,他要回來了,回來过他的二十六岁生日!
对哦!他的生日就要到了呢?她竟然忘记了!那时,她想。
即将可以见到他的兴奋、激动充斥了她少女的情怀,她晚上做梦,都能梦见他对着他笑,虽然那笑很不真实,但依旧像夏日的阳光,让她浑身暖洋洋。
他的生日就要到了,她想送给他一份礼物。
她卖了爸爸妈妈送给她的珍珠项链和一些值钱的首饰,又瞒着他们在外面打工打了一个多月,终于攒下了足够的钱,定制了一支钢笔。
黑色的金属下包裹的18k的黄金,外表的低调,内里是不可触摸的真实;类似于磨砂的外表,拿在手上不会轻易滑落,粗糙却舒适,又不会给人压抑。
就像她隐藏的爱恋!
把钢笔拿回家,她丢弃了原來的礼品盒,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亲手制作了一个礼物盒子,将钢笔放了进去。盒子很丑,比不过店里卖的,她却很开心!因为那是她为了他亲手做的!
她要向亲手奉上自己的心,不要假借别人的精美來包装自己。如果可能的话,她想也许她还会自己制作一支钢笔送给他,但很可惜,她不会!
所以,她用了另外一种方式。
钢笔的周身是纯黑色,黑色的金属很薄,她用雕刻的美工刀在上面精心刻了一串字母,藤蔓般纠缠的字母纠结在一起,飘逸灵动,又不会给人轻浮之感,一般人肯定看不出來那是什么!
她相信理工科的他也一定不会!
她藏匿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的秘密独自高兴,她原來也可以把心意表达出來嘛!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但这几个字母一定会代替她陪伴他到很久以后,只要他不丢了这支笔.....
如期,他回來了,兄弟们给他接风洗尘,外加庆生,季子棋去了,她也跟着去了。顾父去世的第一年他还时常回來,她远远地也能看他几眼,但后一年因为工作学业都忙,他便很少回來了。
皇朝的包厢灯光明亮,她看到了近一年沒见的他。一年沒见,他更加成熟了,衣着的颜色也变得深沉了许多,清俊的眉宇间总是给人一种低调暗哑的沉稳,让人不自觉地臣服。
当然,他也更英俊了!更加让她难以移开眼睛了!
一屋子的人,她坐在季子棋的身边,默默地低头吃着东西,安静得像个隐形人,如果不是季子棋时常顾着她,帮她夹菜,估计他们都会将她遗忘。
她听着他们说笑,也跟着傻笑,偶尔在他们不注意的抬头看他一两眼,又很快移开。然后,心里暗暗高兴,为自己再一次的偷看成功而兴奋不已!
颜莘在他身边笑得嫣然,她看着妒忌,却觉得理所当然。
不是不憋屈的,但是憋屈又有什么用?
她一直都是一个角落里的偷窥者,连跟他正面打招呼的勇气都沒有,常常见他迎面走來,便自动躲开,等他走了,她再出來。
他太耀眼了,仿佛天上不可接近的星辰,她怕黑暗里的自己过渡的觊觎时,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那样本來得不到救赎的她就更加罪大恶极了!
包厢里的人很多,众人催促着颜莘送给他礼物。颜莘脸上娇羞无限,取出礼物的动作却是大大方方的,蓝白条纹的领带,配上他正合适。
他笑着拥抱了颜莘,她开始妒忌!手却暗暗地抱紧了藏着蓝色盒子的包包,心里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礼物拿出來!毕竟,她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