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让陈树德将此事告诉谢子苓!皆是木已成舟,那谢子苓也没有办法改变了。”西洲说道。
而苏予锦则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一会儿,谢图南便离开了竹锦阁,而苏予锦这次进宫带的是梳玉,虽说梳玉的武功尚未恢复到巅峰,但是却也不是常人能比的,若是带梳玉前去,届时宫中若是当真发什么动乱,苏予锦也不至于既要顾着自己又要保护身边之人。
将谢图南之前准备的云雁锦服换上,略施粉黛,便已出尘,倒是苏子兮,谢子苓也派了人送了锦衣华服来,但是苏子兮确实一反常态,没有选择谢子苓挑的华服,而只是穿了一件苏府每年都会着人来府中新做的那种衣裳,虽不算华丽,却也不会失了礼数。
而这次,苏子兮竟还破天荒的让苏予锦先上了马车。
进了宫,苏子兮便一直跟在苏予锦身后,如同影子一般也不显眼,加上穿着稍普通了些,众人一时间竟是将那苏子兮认作了苏予锦的婢女,背地里说着苏予锦得了这公主之位便是目中无人,竟带了三个婢子来参加宫宴,这架势比德妃还有余,而苏子兮也不追究,依旧安安分分的跟在苏予锦的身后。
倒是苏予锦有些看不下去,牵了苏子兮的手,这下众人才看清苏子兮的脸,原是那昌平侯府的二小姐,于是怀宁公主目中无人的流言便又不攻自破了。
原以为苏子兮会误会自己因为自己的脸面才牵着苏子兮的手,转头却看见苏子兮低垂着头,有几滴泪从眼眶掉落在地。
霎时便有些自责,而这时的苏予锦光顾着身边的苏子兮,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与苏子兮的关系算不得亲密,或许还有些旧仇在,也没顾得眼前的路。
突然,苏子兮往苏予锦那边挪了几分,苏予锦才看见前面有一个宫女走在回廊的正中央,若是苏子兮不往边上挪动,撞上的说不定是就是苏予锦了,所以苏予锦才多看了几眼那个宫女。
果然,几人交汇的时候,那宫女还是撞上了尽力躲避的苏子兮,而苏予锦也注意到了那宫女将什么什么东西放进了苏子兮的衣袖中,但是苏子兮却是毫无反应,只是稍稍整理了仪容便又随着苏予锦向前走了。
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苏予锦的脑海中浮现,那人必定是想将那物件放进自己的身上,但是阴差阳错之中放进了苏子兮的身上,然此事究竟苏子兮知不知情,还需查证一番,而那方法便是让苏子兮带着这个东西参加宫宴。
若是出了事情,苏子兮都没有将这东西拿走,那么便证明苏子兮与此事无关,若是出了事而这东西不再苏子兮身上,那么苏子兮此前所做的一切便都是为了蒙蔽自己!
虽说这方法有些恶毒,但是苏予锦毕竟是从地狱爬回来的人,若是再不小心又会是前世那般凄惨的下场。
到了宫宴处,众人几乎都已经入座,只剩下了谢图南和谢子苓身边两个空位,那苏予锦自然是走到了谢图南身边的,苏子兮便也在谢子苓身边入了座。
“子兮为何不穿本王准备的衣裳?”谢子苓面色一沉的问道,而苏予锦也恰好看见了谢子苓有些微沉的脸色,有些担心的看着苏子兮,而苏子兮却不怎么在意的在一侧微微行了下礼,便不再理会谢子苓。
而此时苏予锦的眉皱的更深了。
不一会儿,今上便携了德妃宜妃入了席,以往极为得宠的德妃,现在坐在今上身边到好似是一种讽刺一般。
今上的身子偏向于宜妃,完全不理会另一边的德妃,坐下的众人也是极为不解,也只道是帝王家的无情罢了。
再过了一会儿,裕太妃也入了席,这宫宴才算作真的开始了。
“廷尉少卿府的人可回去了?”苏予锦低声问道,而四周尽是丝竹管弦之声,旁人也是听不清苏予锦与谢图南所说之话的。
“不曾回去。”谢图南笑着看着苏予锦道,然话语中尽是担心之意。
“各宫献礼!”今上身边的王公公宣道。
而第一个献礼的便是德皇贵妃娘娘,原本满心欢喜画作的洛神图,现在在德妃眼中便好似一个笑话一般,有些凄凉的将那洛神图献上,因着没有赋词,还被今上稍嫌了一番。
而另一边的宜妃半掩着面,有些讽刺的看着德妃。
但是德妃到底在这深宫多年,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不见半分,只是袖下紧紧握着的双手,在微微的发颤。
接下来便是宜妃了,同样的宜妃也是送了今上一副画作,江山社稷图,这下今上对宜妃的恩宠更甚了,直接将宜妃拉着与今上共坐一把椅子,而这又是何等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