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手里的几支桃花,最终只有宋池一人肯戴,沈牧、沈阔、沈逸宁死不从。
沈牧:“你们池表哥气度超凡,能够簪花为雅,我等凡夫俗子只会贻笑大方。”
宋湘:“二表哥切莫妄自菲薄,你们只是比我哥哥略微逊色而已,如果我哥哥不在,你们三个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多少闺秀喜欢呢。”
沈阔闻言,悄悄看向虞宁初。
虞宁初心里是认可宋湘的话的,沈家四位公子都是好相貌,奈何平时被宋池压了一头。不过,平西侯府是将门世家,四位表哥将来可能都会上战场保家卫国,而宋池不过是正德帝用来残害忠良的一把剑,德行上面,又怎能与几位表哥相比?
只有奸臣小人,才会欺负一个弱女子。
视线自宋池的衣摆上扫过,虞宁初抬头往上看去,却见前面一片桃林中,走出了一个穿青色锦袍的公子,对方似是要往上走,无意间朝下面看了一眼。就在虞宁初认出曹坚的时候,曹坚也认出了他们一行,惊喜道:“郡王爷,二公子、三公子。”
曹坚与宋池,是在比武擂台下结识的,与沈牧沈逸则是同届武进士,彼此切磋过。
沈明岚本来走在最前面,瞧见他,心开始乱跳,在宋湘揶揄的目光中退到了后面,紧挨着虞宁初。
虞宁初都忍不住小声调侃道:“表姐怎么不往前走了?”
沈明岚来拧她的手。
“曹兄也来赏花吗?”
“是啊,明天开始就要当差了,趁现在还有空闲,出来走走。”
“既然如此,大家同行如何?”
“那就叨扰了,我家中并无年幼的弟弟妹妹,真是羡慕你们人多热闹。”
就这样,曹坚也加入了平西侯府这一众表兄妹当中,不过他恪守着礼节,始终与沈牧并肩而行,不曾朝姑娘们这边乱看。
山间遍植桃花,随处都可以停歇细细观赏,考虑到妹妹们体力有限,沈牧做主,带领大家来到一处山涧中。周围山峰错落,一圈圈一片片桃树将一块儿山坳包围掩盖,游人罕至,清雅幽静,只有雀鸟欢快地鸣叫着,混杂着潺潺的溪水声。
山涧旁边有一片绿草地,草地中央长了一棵枝干虬劲的老桃树,周围阳光灿烂,只有老桃树用繁茂的花枝为游人投下一片阴凉。
虞宁初跟着沈明岚、宋湘来溪边玩水。
沈牧、沈阔、曹坚去周围打猎了,看看能不能猎到什么野味儿,宋池、沈逸留在树下守护妹妹们。
宋池好像困了,靠在老桃树的主干上,明亮的阳光从树叶间照下来,正好照到他的脸,于是他取出帕子,随意地遮在头上。
时而有微风吹起帕子一角,露出他的眼睛,只是旁人除非凑过来看,才能发现他到底是在小寐,还是看着什么地方。
溪水边,宋湘顽皮地朝虞宁初的脸上弹水珠,虞宁初笑着偏头,露出一张被阳光晒成桃花的绯红面庞。
今日她穿了一件杏色锦袍,春日衣衫单薄,再难掩饰少女纤细窈窕的身姿,且她天生丽质,明明才十五岁,身量虽纤瘦,却并不干瘪,玩闹跑跳间,竟能荡起一些春波。
宋池看向沈逸,沈逸正从溪边寻了些石头过来,认真地搭着灶台。
三个小姑娘玩够了水,去旁边赏桃花了,就在对面的林子,桃花掩映间,随时可见她们露出来的笑脸。
“我过去盯着点,免得她们走远了。”宋池取下头上的帕子,对还在琢磨搭灶台的沈逸道。
沈逸看眼林子,点点头:“明岚顽劣,表哥该训就训,不要惯着她。”
宋池笑道:“都是被阿湘带坏的。”
打完招呼,宋池朝桃林走去。
桃林那么大,三个姑娘离得并不是特别近,不过都能听到彼此的声音。
虞宁初在折桃花,如果宋湘或是表姐与她说话,她就回两句,并劝她们两个不要走得太远。
远处忽然有清脆的鸟鸣。
“是云雀,或许这里有鸟窝!”
沈明岚惊喜道,而宋湘已经朝着鸟叫声去了。
虞宁初对找鸟窝没有兴趣,她回头看看,透过繁密的桃花,还能看到草地上搭灶台的表哥。
虞宁初就放心了,不再往前走,而是在周围打转。
手里的桃花越来越多,就在虞宁初准备再折最后一枝就回去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从她的头顶伸过去,折断了她看中却还没有够到的那支,而他的身影,已经完全将她笼罩。
虞宁初全身僵硬,低头就要往前跑。
腰间突然多了另一只手,霸道地圈着她将她抵在了背对溪边的桃树一侧。
虞宁初手里的桃花早已掉在了地上,她一手抓住紧扣她腰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其中。
“先是为了救你被剑割伤,又被你咬了一口,现在还要被你抓伤,表妹是想毁了我这只手吗?”宋池看着怀里她倔强愤怒的小脸,低声道。
与之前的每一次戏弄都不同,这一次他紧紧地压着她,绝了她想跑的心。
虞宁初从来没觉得如此无力过,明明练了半年的功夫,到了宋池面前,却依然无计可施,就连右手也被他扣住,动弹不了。
“你无耻。”她怒视他道。
宋池:“嗯,我也不想,可是除了这样,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与表妹单独相处,好好说话。”
她就像跑进平西侯府的一只小野猫,对别人都客客气气,只一天到晚地躲着他,那他只能使尽手段来抓她。
一手攥着她的手,宋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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