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瞳,在她耳畔轻声道:“虽然乔副官承认,在南仓那夜她遇到我,不过我总觉得,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她的手下,或者可能是别人。”
她心神一紧,不知道是因为他灼热的呼吸烫着她,还是因为他的话。
“她都承认了,怎么……”
“万般皆有可能。”
“那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慕容瞳试探地问。
“我心里的确有一个最有可能的人选,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萧沉冽压到最低、最沉的声音好似从紧窄的喉间挤出来,沉魅撩人。
“……”她无语地瞪他一眼。
他这是戏弄她吗?
不过,他刻意跟她这样说,是不是另有深意?他想告诉她,其实他知道童姑娘不是乔慕青?
想到此,她毛骨悚然。
她低声道:“这天很热,你过去一点。”
萧沉冽挪过去一点,似笑非笑。
距离督军府一公里的地方停着一辆车,楚怀安坐在驾驶座。
看见慕容瞳这辆车行驶过来,他立即下去等候。
萧沉冽和慕容瞳没有下车,后者问道:“楚旅长,如何?”
“少帅,我派人盯着黄师长,黄师长得知儿子死了,立即开车去找郭师长。”楚怀安回道,“黄师长在郭师长府上待了一个小时,之后来了督军府。他找不到少帅,督军请他进书房,一直没出来。”
“有多久了?”她又问,果不其然,黄师长的一举一动都没逃出他们的预料之外。
“已经一个小时。”他说道。
“慕容少帅,黄师长第一时间去找的为什么不是你父亲,而是郭师长?这不是很明显吗?”萧沉冽扬眉冷笑。
“我们猜的没错。”慕容瞳吩咐楚怀安几句,尔后道,“我要明天一早就掀起风浪。”
“我知道怎么做。”楚怀安开车走了。
“这样能行吗?”乔慕青担心道。
“乔副官,你在质疑我,还是质疑你家少帅?”萧沉冽好整以暇地问。
“我只是……”她语塞。
“走吧。”慕容瞳叫谢放开扯,“萧少帅,我的副官很单纯,你别总是欺负她。”
他付之一笑。
他们刚回到督军府,慕容鹏与黄师长就从三楼下来。
黄师长疾步冲下来,劈头盖脸地喝问:“少帅,犬子是杀人放火还是奸淫掳掠,一定要枪杀他吗?今天少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即使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为我儿讨回公道!”
慕容鹏连忙过来规劝:“老黄,好好说,好好说。我一定会给你、给黄家一个交代。”
尔后,他吩咐乔管家去沏茶来,招呼众人坐下来说。
萧沉冽安之若素地坐在沙发一角,慕容瞳也坐下。
黄师长怒火冲天,被慕容鹏强拉着坐下,气愤道:“少帅,你倒是说句话啊。”
“黄师长还不知道吗?”乔慕青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黄业成违抗军令,屡教不改,态度恶劣,煽动情绪,影响极坏,最后视死如归,少帅便成全他。”
“即便我儿违抗军令,那也不是死罪……”他的虎目喷出怒焰。
“违抗军令者,杀。这是江南军的军规,黄师长是一军之师长,不知道吗?”慕容瞳沉着地应对,“若他有悔改之意,我自然不会杀一儆百,可是他毫无悔改之心,我能容忍他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任他煽动其他人的情绪吗?”
“督军,少帅明摆着是看我不顺眼,要我黄家断子绝孙。督军要为我主持公道啊。”黄师长急怒攻心,恨不得拔枪杀死仇敌。
“慕容瞳,黄业成怎么说也是黄师长的独子,虽然违抗军令不容赦免,可是也可以先收押监狱嘛。你这样做太鲁莽了。”慕容鹏严厉地训斥。
“父亲,我治军有我的办法,早在四年前你就说过,不会管我怎么治军。现在你又插手军务,你让我怎么管?”慕容瞳又搬出这套说辞,每次都是这样,心累。
“慕容督军,黄师长,可否听我说几句?”萧沉冽沉缓道。
“萧少帅请说。”慕容鹏客气道。
“黄师长,今天我也去了训练场,黄业成的确桀骜不驯,态度恶劣。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黄业成就视死如归,这不是很奇怪吗?”萧沉冽的眉宇笼罩着锐气,“更重要的一点,黄业成有你这个师长父亲,在军中横行霸道惯了,一向混日子的,进行新式、旧式军事训练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吧。他的反弹这么大,难道黄师长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什么意思?”黄师长虎目冷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