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洗澡时不小心弄的。”
“你这样怎么能自己洗澡呢?应该找我帮你的。”她嗔怪了一句,随后道:“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吧。”
我便跟着阿瑾进了里屋,李虞则歪着头看着我俩,依然是满脸不悦。
阿瑾的手脚很利落,不一会儿就搞定了我的伤口。我谢过她便开始穿衣服,却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晌,说:“作为一个正在住院的人,太疯狂可是很伤身的。”
我知道她是因为看到了我身上的痕迹,心里便有点不悦,觉得她管得太宽。但毕竟现在主要是她在照顾我,我自然不应该逞口舌之快,便假装没有听到,没做回应。
然后便看到她瞥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我继续穿着衣服,见门被打开,李虞走了进来,说:“抱歉。”
我假装没听到,故意晾着他。
他就笑了,走了过来,伸手在我的脸颊上捏了捏,说:“对不起,要我怎么补偿你才不能消气?”
我说:“你走就行了。”
他眉梢微微挑起,“说好今天陪你的。”
“不用你陪。”我自己在医院呆着还自由些,他在这里凑着,无非是满足下身体,我还得承受他是不是发神经。
“不是在医院陪你,这几天总在医院,我早就腻歪了,”他笑着说:“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忙看向他,“你不是昨天还说不让我离开这里吗?”
“那是因为不想被我妈妈的人发现,”他说:“我在怕什么?”
我当然愿意到外面去,便说:“那我去。”
“那是原谅我了?”他微抬了抬下巴。
因为我的观察角度问题,他微笑的样子很像微博里的狗头表情,我一不小心便笑了出来,说:“以后可不可以别这样,很痛的。”
他撇撇嘴,“我要是不答应呢?”
这我能怎么说?
“那就当我没说。”
他顿时笑了,伸手在我的脑袋上按了按,又弯腰抱住了我的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瞧你这可怜样儿,答应你就是了,宝宝。”
我也抱住了他,在这一瞬间,真的错觉我们回到了交往的第一年。
那时他就管我叫宝宝,说他觉得这样很亲。起初我觉得有点别扭,但渐渐便适应了,甚至会有意无意地去当他的宝宝。
李虞不仅给我拿了衣服和配饰,还拿了一些化妆品给我,他总是这样细心。
我很快装扮好自己,看着自己在镜子中精神百倍的样子,觉得心情都变得更好了。
出去时李虞已经站在门外,先是笑眯眯地说:“真漂亮。”又打开墨镜架在了我的脸上。
我仔细描绘的眼妆就这样白白浪费,哎
李虞不喜欢去公共场所,倒不是因为他觉得不安全,而是他觉得太吵。
所以当李虞问我想做什么时,我什么要求都没提,因为对我来说,能够走在医院之外的马路上,即使什么都不做,我就已经满足了。
皮球被踢给李虞,显然他早有准备,问:“想不想去听古典音乐会?”
我问:“有别的选项吗?”
“看绘画摄影展?”他问。
“其他?”
“唔”他瞥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说:“机器人展好不好?”
“你直说你想看这个不就好了吗?”我说:“你明知道我对古典音乐和绘画摄影都一窍不通。”
“但你不能去太闹的地方,”李虞一指外头,“咱俩总不能到外面去喂鸽子吧。”
“为什么不能?”我忙说:“咱们就去喂鸽子!”
李虞的脸僵住了,“呃”
“好不好嘛?”我说:“今天是带我出来,你得听我的吧?”
他顿时垂头丧气道:“好吧。”
我忍不住发笑。
于是李虞将车停到外面的广场附近,我俩下了车,到外面去喂鸽子。
附近就有卖快餐的,李虞去买了一些面包回来交给我,并表示他既不想吃也不想喂。
我自己喂了一会儿,鸽子越来越多,事实上,这种“飞翔的老鼠”一点都不可爱,它们到处乱拉屎,我用手去挡,却无济于事。它们一点都不怕人,我越挡数量越多,甚至跳到了我的手上来抢面包。
我当然是斗不过这些疯鸽子的,只好在李虞的一再催促下灰头土脸地把面包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