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分班,我毫不犹豫地选了文科。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上了大学,我以为自己终于逃脱了理科,但终归没有翻出五指山。《语言学概论》应该是一门文科,但是需要理科的思维。本来我课后自己多研究研究,再向老师多问问应该也能学好,只不过沉迷于一时之乐,再加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迷之自信,将复习的计划一再往后延,直至考前。
结课前,美女老师给我们划了重点和范围,按照她的说法,临时突击要考个高分是困难的,但是要想及格应该不成问题,只要平时不逃课认真完成布置的作业就行。一本《语言学纲要》也就32开,半个食指的厚度,有心者整本都能背下来,现如今老师又划了范围,这让我又放心了不少,拖延症又复发了。
终于到了考前的几天,我翻出那本封皮崭新的课本,按照老师给的范围背了起来。前几页都是些定义、概念,对于文科生的我来说不成什么问题。越到后面就越来越偏向理科:开口呼、闭口呼,唇齿音,舌尖音,还有一整套的国际音标体系,可能还是元素周期表看着更明白,不理解其中的内容地背真的很难。其实如果背个一个礼拜也能够背下来,可是,场上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完全是打开书马冬梅,合上书马什么梅的状态。无奈之下只能挑拿手的先来,弃车保帅未必不是一个良策。
寝室里其他人跟我基本一个状态,大彪班长也有些焦虑,林爷和刘总已经开始打起了小抄,Eric不知道从哪儿收来的风,说是课本中有张图必考,让我们赶紧能背的背,不能背的画下来,自己也天天往自习室跑。整个寝室莫名地陷入一股浓厚的紧张氛围中。唯有老赵,依旧气定神闲,用手机看着小说,刷着新闻,仿佛考试跟他毫无关系。
考试前我犹豫了好久,纠结于是否要将Eric说的那张图画在纸条上带进考场,毕竟只是几根线条,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懂。但是,我们学校对于抓考试作弊是出了名的严格,大一时我们考场就有同学被抓了现行,不论怎么求告都没有用,通报批评不说,学位证也是铁定没了。一想到这个,我就害怕,但是看着林爷他们信心满满的样子,自己又有些不甘心,当初大一时考VB就是自己太怂,导致挂科,这回怎么能同一条阴沟里再翻一次船?最后我决定,拿着纸条。
来到考场,离考试还有一会儿,我在教室门口掏出纸条,不断地扫视着纸条上的内容。不错,我就是想靠短时记忆将这张图记下来,然后到考场里凭着记忆画在草稿纸上,这样就不算作弊了。
老师催促着我们进场,我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将纸条塞进衣兜里。开考铃一响,我赶紧在草稿纸上复位刚才的记忆。不知为何,老师向我这边疾步走来,我体内的怂包基因瞬间被激活,顿时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用试卷将还没画完的草稿纸遮了起来。老师从我身边走过,原来他只是习惯坐在后面监考,找好位置就坐了下来。我长舒一口气,拿开试卷,继续开始复位记忆,没想到关键的位置我竟然忘了!竟然忘了!忘了!
这回考试,我又一次挂科了……与我共呼吸,同命运的还有林爷、刘总、大彪班长,隔壁班男生的战况跟我们差别多。我们都没想到,老赵竟然没有挂科,而且是以60分的成绩稳稳飘过。后来我们知道,老赵的高超之处远不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