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警惕与防备。
很快花病酒的一掌打来,这是他俩之前商量好的,苏惊蛰被这一招打下台去。
就在这一掌马上就要到达时,苏惊蛰浑身一沉,这是礼气!
苏惊蛰心里还有印象,七国的文人并非不修炼,书院中大多数人都修习礼气。这种真气对于不修炼的老百姓来说,作用十分明显,洗脑愚民那是轻而易举。
一旦造成思想枷锁,更是根深蒂固,日久难除。
当初苏员外和元诩交战时,苏惊蛰就见过这种真气。礼气可以使人暂时停顿,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只不过苏惊蛰不算是讲礼的人,他心中无有枷锁与束缚,而且台下偷袭者的境界并不比苏惊蛰高多少,所以这次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只是令他行动迟缓了片刻。
花病酒的衣袖中突然划出来一把匕首,落到他的掌心中,被紧紧握住,朝着苏惊蛰的心口位置猛然刺去。
这等距离下,苏惊蛰来不及躲闪,只能将左臂尽量地往胸口处凑去,花病酒这一下给扎进了苏惊蛰的左肩膀上。
还好,躲过了致命的伤害,还没等苏惊蛰喘一口气,就发现了其它问题。
这把匕首上有毒!
苏惊蛰抓住花病酒的手腕,大力之下,给对方挫断,然后往地上狠狠砸下。
做完这些事情还没完,苏惊蛰紧接着抬起脚,朝着地上被砸出来的坑中跺下,一脚踩在花病酒的身上,暂时控制住对方。
苏惊蛰这才开始处理左肩上的问题,迅速并且极其隐蔽的运转存阳篇,将真气从力气转换成纯阳真气,焚烧进入体内的毒素。
将伤口处扩散了一部分的毒都解决完,苏惊蛰这才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脚下的花病酒,心想自己不能现在把他给打死,要不然肯定会引起底下六国人的围攻,短时间内怕是难以脱身。
等到这里的消息被传递出去,各国的顶尖高手很快就能赶来,自己最后怕是要把命都得搭在这里。
这时苏惊蛰脚下踩着的花病酒察觉到了苏惊蛰的目光,浑身发寒,忍不住颤抖并且开口求饶,
“咳咳,”
一开口,花病酒就咳出两口血,这些堵在胸口的淤血排出,他说话的速度就立马就流畅了很多,
“步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但苏惊蛰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对方,继续悄然变换功法,挪开脚,一只手把花病酒从坑里提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将一缕蚀心真气偷偷打入到花病酒的体内。
“放心,我说饶你一命,就不会食言。”
这股真气萦绕在对方的心脏附近,等到花病酒下一次寻花问柳,章台作乐,这股真气就会被引动,让对方死在女人身上,如同猝死。
听到这些,花病酒放下心来,脸上表现出感恩戴德的样子,心底却被憋屈,怨毒,愤恨种种不甘的情绪所充斥,他心中暗暗发誓,步项朔,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苏惊蛰做完手脚,就把半死不活的花病酒用力扔到台下。
花病酒被苏惊蛰这用力一砸之下,真的给摔昏了过去,附近一堆人赶紧围了上去探查情况。
苏惊蛰从比武台上高高跃下,立马有人围住了他,但是他们又不敢太靠前,始终与苏惊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花病酒没死,我说饶他一命,定然不会反悔,哪怕这个卑鄙小人偷袭我。
你们检查完他的情况没有?若是检查好了,就请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些人听到苏惊蛰的话,朝着花病酒身旁的那些人看去,得到对方的点头回应后,他们才让开一条路。
苏惊蛰就在他们这些人充满忌惮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了。
刚才踩在花病酒身上,苏惊蛰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花公子怎么变成了花姑娘,算了,看看这些人能检查出来什么东西。
反正这里的消息定然能传播出去,到时候自己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到苏惊蛰离开,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背影后,比武台附近沸腾了。
有的百姓抓住苏惊蛰话中的某些点,疑惑询问,
“没看见花公子偷袭啊,步项朔是什么意思?”
“诬陷吗,也不对,哪有胜者诬陷败者的。”
与这些普通人的迷惑不解不同,这些武者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太影响颜面,他们也不会去解释说明。
那位用礼气偷袭苏惊蛰的男子脸色难看,悄悄退至众人身后,便慌忙跑走。
这时,在花病酒身旁检查的武者招手,
“快过来,老子有了大发现!”
不久后,有两个劲爆消息散布出去。
一是有神秘男子步项朔,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份应该是雪夜梅花的黄金杀手,以开元关后期的修为战胜了真武关初期的花病酒。
第二条则是关于花病酒的,众人给他检查身体时,发现这个风流公子竟然有胸。
难不成是女的?
有人忍不住好奇心,偷偷朝着花病酒的大胯来了那么一下,发现他下面也有那根东西。
荀国公子花病酒是人妖的秘密也跟着这场战斗暴露出来,在彭城内疯传。
那名偷袭苏惊蛰的男子跑了很久,由于这一路上并没有发觉有人跟踪自己,他停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微蹲着低头大口喘着粗气。
忽然一双脚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猛然抬头,就看到步项朔正在笑眯眯地盯着他。
等到明天中午,才会有人发现,那名用礼气偷袭苏惊蛰的人,暴尸在一条偏远僻静的小巷子里。
……
彭城某处地下,一条条甬长的暗道,纵横交错,如同蜘蛛网般密布。
这些暗道内,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数不清的尸体。
密密麻麻如同发丝般纤细的血线,从那些尸体表面浮现出来,原来是他们身体中的血液。
这些尸体由于血液的流逝,逐渐变得枯槁,如同晒干的树枝。
而这些断被抽出的血液,在地上流淌汇集,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它们并不是杂乱无章的乱流,而是按照一定的路线,如同天上的星图脉络,繁复而又玄妙,这是无比玄奥的大阵。
无数条血色通路,散发着幽幽红光,带着那些鲜血流向四面八方,向着远处不断蔓延。
这个阵法看来十分庞大,几乎囊括了整个彭城,像是一经发动,便能把这整座城都拖入无边地狱。
在一条血路的旁边,站着两个人。
一位身披着鹅黄色镶金边的袍子,昂然孑立,即是静静站在那里,也是神韵独绝,清高华贵。
他一开口,强势霸道显露无疑,威扬中带着凌云傲气,魄力十足。
“鬼先生,远处七八个城的百姓都偷偷运到这里了,你的布局快要完成了吗?
这七国会武可是没几天了,可千万不要让寡人失望啊!”
“王上放心,为了那一天,老臣也是等了太久太久。
此事若成,我的志向才有实现的几分可能,绝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临阵退缩。
这阵法到目前来看,已经差不多了,七国会武时,群雄汇聚,再加上整个彭城的百姓,绝无意外发生。”
枯槁的声音,如同脚踩在秋天的黄叶上,令人迟暮之感丛生。
“千秋霸业,尽在几日后,孤得先生,真是三生之幸啊!”
项熙眼中,是藏不住的野心,勃勃欲出。
站在他身后的鬼道人,黑袍掩面,隐藏在其中的脸上带着邪笑,空洞的眼眶深邃,看不清楚眼睛。整个脸上的表情诡异,充满了嘲讽,又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