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试探

    等林姿回到陆予家的时候，晚饭已经摆了一桌了，但是陆予还没有回来。

    她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今天知道的事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究竟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予和陆言，是非善恶并没有那么简单，付清词的话，让林姿有些发懵，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能不能有用。

    “林小姐，下来吃饭了。”佣人轻轻地站在房门口，敲了两下。

    林姿打开门的时候，温柔的少女就站在门口，低着头站在门的另一边，不卑不亢。她不得不说，陆予家的家教，是真的很好。

    所有的佣人都是一样的，不论是青春少艾还是年长一些的姨母，都是一律的温柔如水，站在你身边连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甚至不会抬头去看主人家做什么。

    但是你的需要，不论有没有开口，她们都好像能感知到，立刻就帮你全部做好。

    住在这里的日子，确实是很舒服，如果，没有陆予的话

    林姿下楼，看到陆予已经在主位坐好了，她笑着过去，桌上摆着的，都是她喜欢的菜。

    “小姿，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希望你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陆予给林姿递了筷子，语气很客气。

    “这些菜我都很喜欢。”林姿这句是心里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得今天的陆予，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她没有多嘴，只是低头吃着话。食不言寝不语，这本来就是豪门大户的规矩。

    陆予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安静地说了这顿饭。身后站着的佣人，随时会给他们递上纸巾，分开整只烤鸡。但是没有丝毫的声音，就好像，他们都是工具，机器。

    细思极恐，林姿现在才感觉到，李嫂在耳边喳喳呼呼的，是多么真实的存在。

    “林姿，晚上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陆予放下了筷子，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好。”林姿咽下了嘴里的汤，温柔地笑着，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跟着陆予起身离开了桌子，笑着说道，“其实阿予，我有句话，一直想要对你说”

    这些话该怎么说，林姿从回来开始，一直到这顿饭，她都在想，究竟要怎么说，才能消除陆予心头的结。

    “今天我去见了付清词。”林姿站在陆予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微微一滞。

    “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场官司，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和陆言，要送我赢。”林姿是故意挑了这个时间，她站在他的身后，也不需要将自己的神情暴露。

    她更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紧紧掐着的手心。

    “结果呢？你从付清词那里，得到了什么答案？”陆予的声音仍然很平静，就好像，这个案子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林姿淡淡一笑，“她什么都没说。或者说，她说了很多，可没一句，是实话。她虽然不说，但是我有了答案。”

    陆予回过头来，嘴角牵着笑意，玩味的眼神盯着林姿，“你的答案？你有了什么答案？”

    “那是你和付清词之间的事，这就是我的答案。我作为付清词的辩护律师，不该多管当事人的私事。作为你的朋友，更不该多问。”

    林姿仍是淡淡的笑容，却是把难题抛到了陆予身上。

    她和付清词见面，这件事是瞒不过陆予的，他就好像是一只猫，而自己，是猫手掌心里的老鼠，随时随地，都会被捏死。

    既然是这样，她不如化守为攻。林姿抬头直视着陆予的目光，现在的难题，是陆予究竟要不要告诉她，关于他们之间的往事。

    这种事，在男女之间是很微妙的。坦白，对一对男女而言，是拉近关系的证明。

    林姿不问，是对陆予这个朋友的尊重。陆予如果不说，是他作为朋友的自由，但是如果他说了，就是对林姿进一步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