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诺难受地依偎在丈夫怀里。
自从秦叔宝的父母去世之后,裕顺舅舅退位从此隐居,搬入幻天阁之前,他还在老祖宗的墓前跪了一天一夜。她母亲长公主程知静,也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小半年不曾出门。
那段灰暗的一个月里,不足为外人道,却在秦程两家人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都是秦叔宝!
谢华逊见她这般情绪,道:“我陪你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唐蕊诺点头,与丈夫一起起身的时候,王德俊却焦急地拦住了他们:“诺姨!陛下已经知道我哥是他儿子的事情,先不要告诉我姑姑了,她已经太苦了,有些伤疤,一下子揭开是很疼的,她会受不了的,我们从长计议慢慢来吧!”
王德俊真是怕了她了,这女人太彪悍了,连当今皇帝都敢骂!
谢华逊看着王德俊这般焦急,便帮着劝道:“你快答应吧,你看孩子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好。”唐蕊诺点点头,又对谢华逊道:“我们快去三楼吧,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小秋说呢!好多事情我都要问他!”
“好。”
大家陆陆续续上楼去了,王德俊孤零零地站在大厅里。
看着张世友在帮着游秋馨收拾果盘,他当即对着张世友打了个响指:“小爷困了,想睡了,跟小爷上楼去,给小爷讲故事,小爷什么时候睡着了,你什么时候离开。”
张世友一脸无语:“王少,您今年几岁?”
王德俊只顾上楼,并不理会,不答反问道:“正四品尚司,就是这样对待皇亲国戚的?”
张柏然站在一边,有些不解,好像王少最近特别爱找他妹妹麻烦。
他上前一步,凑妹妹耳边道:“你怎么得罪他了?”
张世友嘟着嘴,一脸莫名:“天知道!”
“咳咳,王少,我肚子里故事多,要不我给你讲讲?”张柏然微微笑着,又道:“之前我小侄子在家的时候,我大哥大嫂忙起来就是我在带的,我经常讲故事供他睡觉的。”
王德俊白了张柏然一眼,又看了看张世友,伸了个懒腰缓缓踏上了白色的旋转阶梯。
张柏然兄妹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空气里却传来了王德俊那该死的好听的声音:“我困了,不想听故事了,大家晚安吧!”
赵知静推着秦怀虎回到房间之后,一直不敢说话。
她亲自去了洗手间,帮他放好洗澡水,滴了一两滴薰衣草的精油,想要他精神放松一下。
拿了要换的衣服放在他腿上,赵知静道:“大叔,你的腿可以站起来的,我帮你放好水了,你去泡一泡吧。”
秦怀虎面无表情,整个人像是被点穴了。
赵知静吓得伸手推了推他,却发现他的一双眼亮的却是惊人。
“大叔!”她急唤:“你在想什么呢?你别吓我。”
“想他死!”
秦怀虎开口便是这一句,他抬眸,看着赵知静,一字一句道:“我要秦叔宝去死!要他死!”
被他狠戾的眼神逼退一步,赵知静后怕地拍着自己的小胸口:“大叔!你别这样”
柔柔的一声,沁满了少女的胆怯。
秦怀虎回神,略显抱歉地看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将她退后的身子拉近,道:“小乖,别怕,我吓着你了,对不起。”
“大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上一辈的恩怨,估计也是解释不清楚的,就不要深究了。我们现在活着的人,会不会生活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嗯。”
秦怀虎俯首亲了亲她的小手,随后放开,自己推着轮椅进了浴室。
瞧着他满腹心事离开的背影,赵知静总觉得大叔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进了浴室后,秦怀虎一泡就是一个多小时。
赵知静有些焦急,走上前敲了敲门:“大叔?”
里面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