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起身,酒意未消。
直到日上三竿,精神复原,赵榛才上了路。
赵榛是在出门时,看到的那一队金兵。他唯恐避之不及,上马就要驰去。忽听金兵一声叱喝,赵榛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只见两个人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沾满血污和尘土,已看不出什么颜色。被绑缚了双手,用长绳牵了,跟在马后,脚步踉踉跄跄。那两人正是赵邦杰和沙真。
赵榛还待看个仔细,一名金兵拿了鞭子,指向他:“去,去!看什么,看什么?这是朝廷钦犯,大宋刁民,再看连你一并绑了!”
赵榛低下头,催马而去。
风停了,日光和暖。路上行人渐多。
渡过黄河,日色当头。
一大片河滩,几处水洼可见。长满芦苇和低矮的灌木、小树,偶尔可见一两株大树突兀,开始枯黄的野草在风中摇晃。
一条黄沙小路蜿蜒其间,卷着烟尘,蛇一般爬向远处苍莽的山岭。
正午的日头火辣辣的,沙滩上一片热气腾腾。
没有一丝风,偶有忙碌的昆虫嗡嗡低鸣。
一只野兔从杂草丛生的洞口露出头,悄悄向外张望着。
赵榛伏在一大丛茂盛的红柳下,身上已被汗水浸透。
透过微微晃动的密叶,紧张地不停朝路上注视着。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见金兵的影子。
日影慢慢移动着,四周静悄悄的,整个黄河滩像是睡着了。赵榛心里焦躁起来,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在沙地上。
浪涛拍打着堤岸,发出沉沉的喘息。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赵榛握紧了手中的弓,有点紧张有些兴奋地望出去。
只见一队金兵由渡口慢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最前面的两名金兵,用手遮挡着强烈的日光,嘴里骂骂咧咧,无精打采地骑在马上。
而随后,正是赵邦杰和沙真。依旧捆着双手,被金兵用长绳牵了。
忽然起了一阵风,路上灰沙纷扬。
赵榛从草间一跃而出,接连两箭,支支咽喉,已将近前的两名金兵射落马下。随即一扬手,一把飞石打出去,只听得金兵一阵惊呼乱叫。
当风息沙停,赵榛已将赵邦杰和沙真的绳索割断。两人大感意外,均是吃惊非常,一时竟呆立在原地。
赵榛不及搭话,急呼快点上马,两人方才醒悟。
沙真上了马,赵邦杰扶着马鞍支撑几下,仍未能跃上马背。赵榛才知赵邦杰受伤极重。
此刻,金兵已然看清只有一个人,纷纷举刀叫喊着。
赵榛一急,一把飞石打出,随即双手托起赵邦杰,将他推上马鞍。用力一拍马尾,那匹马嘶叫一声,急驰向前。
一个白衣金甲的金将已立在面前。面庞粉白,双眉弯弯,一双俏眼,正挺着一条亮银枪向自己扎来。
赵榛身形一闪,双戟猛然抖出,竟将那金将的头盔挑落在地。
只听那金将一声惊呼,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原来是一女子,又气又羞,正娇嗔地怒视赵榛。
赵榛正自发楞,那女子枪尖一抖,已将赵榛的遮面黑纱挑开。竟是一俊美少年,那女子一时也呆住了。
两人双目对视,一时竟有说不出的风情。
小怪吱吱叫着,赵榛的那匹马已到了身前。赵榛这才猛然醒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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