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一空,陆景行微垂下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眼底浮现的暗沉。
收回手,陆景行微俯身,将槿年拖抱了起来,嘴角勾着温润的笑,“槿年很帅气。”
槿年自小被夸惯了,现在听到人夸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耸耸小肩膀,礼尚往来道,“爹地今天也很帅!”
陆景行清和一笑,“是吗?”
话是对槿年说的,可他柔润的视线却看着叶夕。
叶夕佯作没看到,“舞会七点开始,我们现在该出门了,毕竟迟到了可不好。”
“不急,酒店到商协会举办舞会的地点只需半个小时。”陆景行眸光温浅的看着叶夕,语调怜惜,“今天折腾了一下午,你也累了,先坐下休息会儿。”
现在还不到五点半,此刻出门确实太早了,叶夕便点了点头。
但裙摆实在太长,走路十分不方便,叶夕朝沙发走了两步,便的停了下来。
陆景行挑眉,大步上前,将槿年放坐在沙发上。
而后走到叶夕身后,体贴绅士的替叶夕托起裙摆,抿着嘴角,沉默的温柔看着叶夕。
叶夕看见,心口莫名一跳,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陆景行,才走到槿年身侧坐下。
陆景行放下裙摆,转身朝卧室走去。
而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中握着一只红色的丝绒礼盒。
走到叶夕面前,陆景行微微蹲下身形,将手中的丝绒礼盒打开。
顿时,一条涣散着幽蓝光芒的宝石项链耀目的出现在叶夕的眼前。
叶夕盯着那条项链,眼底快速闪过惊艳,旋即抬头,震惊的看着陆景行。
陆景行微笑,将宝石项链取出。
倾身,边替叶夕戴上边道,“这条项链是我之前参加一场拍卖会拍下的,当时看到它,便觉得你戴这条项链一定很漂亮。”
陆景行挑眉,盯着叶夕白皙细长的脖颈上挂着的宝石项链,冷眸燃起几分热度,望着叶夕,“果然,令人十分惊艳。”
叶夕皱皱眉头,柔白的手轻抚了抚贴在她锁骨下的蓝色宝石吊坠,嘴角牵强扯了扯,“这条项链,一定很昂贵吧?”
陆景行但笑不语。
叶夕心往下沉了沉。
这两年,陆景行相继送给她不少昂贵的珠宝首饰,但她向来不喜欢佩戴首饰,一来觉得累赘;二来,太昂贵,戴着不踏实。
所以他给她的东西,她均以“宋心安”的名字收下了,除了宴会之类必须她出席会佩戴外,其余时候,皆被她收纳在礼品盒里。
想着如果有一天离开,便将这些东西一并还给他。
毕竟,收他东西的,是宋心安,不是她叶夕。
而每次,她接受他的东西时,皆以这个安慰自己,否则,她无法说服自己收下。
而脖子上的这条项链,最后的结果,只会跟之前她所收到的东西一样,物归原主。
这样想着,叶夕这才安心了几分。
六点四十,黑色优雅的加长林肯车,停在一家私人温泉会所大门前。
陆景行率先从车内出来,先将槿年从车内抱了出来,之后才朝车内伸出一只手。
须臾,一只嫩白的小手儿搭在了他的掌心。
陆景行心头喟叹了声,缓缓收紧五指,握紧了掌中的小手儿,嗓音温柔爱惜,“小心。”
叶夕抿唇,确实也足够小心的从车内下来。
叶夕刚下车,便有人恭敬的替她托起了曳地的裙摆。
在法国两年,叶夕曾陪陆景行多次参加宴会,对于此举,叶夕已经没有了意外和不适应,只往后,朝替她托起裙摆的迎宾小姐感激一笑。
迎宾小姐一愣,表情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