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了钱转身想走,可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就还了两块给他笑道:“你的樱桃好吃,这两块钱送给你,拿去给孙子买两个棒棒糖。”
“好!好!”老大爷将钱接过来,比捡钱还开心,他开心了,我也乐了,捡来的快乐。
“不干不净吃了不生毛病”这是一句谎话,可我们这种农村长大的孩子已经习惯了。
边走,袋里的樱桃就成了我的进口产品。
正享受美食呢,哪个讨厌鬼扯了一下我的头发,弄得老疼。
转身正要开骂,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笑得像朵干花。
“妹子,头发卖不卖?”
“卖你个头呀?”我气得大骂,心里还真奇怪,就我这几根刚到肩膀的稀疏黑毛她也能看上?她是缺货到什么程度了?
两人互瞪一眼各自擦肩而过。
生活的乐趣又回到樱桃上,酸甜酸甜乐滋乐滋中电话就响了,是旅洁。
“子归,在干吗?”
“同你打电话呀。”我逗她。
“最近你们那边怎么样?”
“没有大的动静,正盯着呢,怎么啦,想老公了吗?”
我嬉皮笑脸,旅洁的语气却变得有些紧张:“别贫了,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我故意把个儿字拉得老长。
“梅朵嘴快,这事儿我只能问你。”
“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别搞得跟要封口似的。”
“你知道真儿卖过头发吗?”
又是卖头发,刚才被那蠢女人扯了一把,现在还痛。
想了想,没有印象,反而问她:“她卖头发做什么?”
“子归,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说,特别是任真和梅朵。”旅洁叮嘱。
“你说吧,我现在是个死人了,开不了口。”
旅洁想笑,忍住道:“又贫,苍栗湖的女尸查清楚了,她的头发是植的任真的。”
“有这么巧的事?”这就太让我惊讶了,地球再圆,可直径很大呀,我很肯定的对自己说,任真肯定有事儿,有大事儿。
既然是大事就绝不能马虎,才开始认认真真搜肠刮肚的回忆。
小时候我们两个最穷,割草喂猪的家务活没少做,当然下田摸鱼,爬树摘果的事也没少干。要说跟钱有关的吧?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在我们考上重点高中之后,因为学费我和任真还哭了几场,她刚失去爸爸,家里的几头猪卖了也不够,而我就只能挨家挨户去乞讨了。最后还是村长得知了我的情况就招集大家开会,一个凑一点才算凑够了学费。
后来,到了学校,因为穷常常被人看不起,不过我从未向学校申请过补助,任真比我有骨气就更没有了。
我们俩每逢假期就会去刨铁匠铺外面的渣滓堆,因为那里面会有小铁渣。一点一点收集到一起卖给收破烂的能换成钱。还有就是每到年底田梗上就会长出鱼腥草的嫩芽,我们连根挖起来洗干净后拿到镇上去卖。因为接近年关,大家都舍得花钱,所以一般也能卖个好价。
这样一来学费肯定不够,但是做生活费还是能够抵个十来天甚至是一个月。
往事酸楚,唉,又扯远了。那时候的头发好像不值钱,我的记忆中她没有去卖过。
不过去发廊的经历是有的,想清楚了就给了旅洁肯定的回答,说的是“没有。”
听了我的回答旅洁说道:“你不知道不等于没有,毕竟从高中开始咱们相处的日子就不多了,这事我得想办法套套真儿的话,你就别管了。”
“洁儿,你是不是钻牛角尖了,为什么非得是她自己卖了头发,怎么就不是发廊卖了她的头发?”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