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便接到了值班护士的电话。
“什么?好,我们马上过去!”
收线后,穆白恰好对上俞烯凝重的目光,急切道:“十七床患者突然死亡,你”
“我和导师一小时前手术抢救的那个人?!”不等他说完,俞烯已将思茉抱给江绍寒,迅速穿好白大褂:“他今年五十五岁高龄,又做过心脏支架,被送来时就出现过几次休克。”
穆白刚转来急诊,对情况还不太了解,边走边问:“也是车祸伤员?”
“对,因为生命体征不稳,导师才特意将手术时间延后,没想到”
直至并肩冲出休息室,两人仍紧张的分析病情,其余人清晰意识到,在这一刻,他们才身处于同一个世界,外界的一切都被隔离。
明知这是俞烯的工作,付景逸仍不受控制的低落起来,好像刚才的明争暗斗变成了笑话。
他们那样默契,而他,只是局外人。
从进门起,江绍寒就觉出付景逸与平日不同,那副警惕的样子,像是眼冒绿光的狼,生怕自己的心上人被抢走。
让付思思抱女儿吃饭,他几不可闻的叹口气:“看在思思的面子上,给你提供点内幕吧。那位名叫穆白,本院主治医师,也是小烯的学长。”
年纪轻轻就升到主治医师,想必能力不俗,但
见付景逸蹙眉,江绍寒又解释:“不是现在。小烯结婚前仍在读大学,穆白是她那时的直系学长,据我了解,两人似乎在一个医学项目中相识。”
原以为穆白是俞烯的同期毕业生,若那样的话,一个还在实习,一个却成为主治医师,必定是依靠家中关系。换言之,毕业后在一家医院工作多年才爬到这个位置,想必不是出自高门大户。
思及此,付景逸却并不觉得自信。
穆白和俞烯年龄相仿,仍是俊朗青年,工作时常常相伴,又有共同语言。而他于商海浮沉,早失去年轻时的朝气,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勾心斗角,应酬周旋。
试问,这样的他,拿什么去和穆白竞争?
付思思最了解自己大哥,见他听完穆白的经历就陷入沉默,狡黠地调侃道:“怎么?付总因为年纪自卑了?还是怕败给人家太丢脸,考虑放弃呢?”
“不会。”
付景逸脱口而出。
凡他决定的事,哪怕只有一丝机会,甚至前方是死路一条,也定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这才是我大哥嘛!”付思思对此表示支持。
江绍寒抽出张纸巾,帮思茉擦掉嘴角的汤汁,并未发表意见。
整个下午,俞烯都在急诊室忙碌,四人等到日落时分,只得道别离去。
帝都迎来黑夜,大洋彼岸又是黎明,但这重复的崭新的一天,却注定不平凡。
清晨八点钟,睡梦中的盛以北被护士唤醒,在张若婷监督下服用了几种药物,而后被送进检查室,做详细的全身检查。
重新躺在病床上时,他侧头望向窗外,心想不知明天,还能否看见冬季里温暖的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