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伟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焦灼过了,他连衣服都没有换,一遍遍的在书房里面踱步走着,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
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又折回来,然后翻了翻抽屉,里面还是空空如也,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幻觉确实是不见了,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陆伟霆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插在头发里,他一遍遍的回想着,只有两个人才有他公寓的钥匙,陆岚跟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关系。
再说了,陆岚拿那些东西也根本没有什么用。
反而是苏妮是他把苏妮亲手送进监狱的,苏妮应该恨死他了,苏妮完全有理由拿走那些证据,可是,苏妮现在在监狱里,又怎么可能出的来呢?
而且最重要的,他的密码锁都是他和江晚领证的日子,普通的人也根本就不知道日子,可是,苏妮在怀疑他的时候,可是什么都能查得出来。
她曾经查过他的电话记录,查过他的刷卡记录,查过他的开房记录
这些,陆伟霆曾经都装作不知道的,因为除了苏妮以外他没有过别的女人,他没有任何的愧疚,所以他任由她任性,而现在,当他们的信任崩塌的时候,陆伟霆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苏妮。
想起苏妮的时候,陆伟霆就忘不掉她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她只问了他一句话,那句话,却莫名的像魔音一样出现在他午夜的梦里。
他逃不开。
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苏妮对他来说,应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情人,只是在江晚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她恰好的出现,恰好的填补了他的空虚和寂寞,恰好的让他并不厌恶,甚至是有一点点的习惯。
这种习惯很可怕。
想到苏妮的脸,陆伟霆的心里涌上了一种复杂的感觉,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
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上来——他是在在意苏妮么?
陆伟霆的眸子阴暗了几分,绝对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在意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可是,这些日子里,江晚从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而苏妮的那句话,却余音绕梁一般久久萦绕。
或许,在这两年的日子,苏妮就像是一颗不经意落在他心田的种子,那样悄无声息的生根发芽
陆伟霆的脸色阴暗,他颓败的坐在椅子上,额头的青筋突起,一跳一跳的,他深吸了口气,迅速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衣柜旁随手拿了衬衣。
苏妮空洞的坐在那张破败不堪的木板床上。
墙壁上因为长久的潮湿和污秽生出了难堪的污迹,她原本靓丽漂亮的脸没有了丝毫的生气,那双勾人的眼睛也没了一点感情,空洞的盯着房间里的某处,没有丝毫的焦距。
这个房间仿佛蒙着一层灰暗的光,破烂的椅子,布满污渍的洗手台,还有毫无隐私可言的厕所。
旁边的牢房里的男人一直在神叨叨的念着什么,时而大哭,时而傻笑,而另一边呼呼大睡的男人时不时骂出几句脏话。
头顶的光又闪了闪,这古老的吊灯好像随时都会坏掉一样。
苏妮也不知道时间,就这样目光空洞的盯着某处发呆,一秒秒的数着时间过去。
在这种的环境下最开始的时候,她还疯狂的难受,拼命地晃动着栅栏挣扎,但是根本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隔壁的男人不时地叫骂。
狱警送饭的时候,她趁机问过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种地方,她有钱,她要出去。
狱警只是冷笑了一下,他亲口告诉她,是陆家的人指定要把她关在这里的。
陆家。
只能是陆伟霆。
苏妮不解,她哭了数天,但是这些日子过去,绝望都变成了憎恨,她学会了安静,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在陆伟霆的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他只是把她当做消遣时光的宠物狗,挥之则来,让她离去的时候,恨不得让她滚的越远越好。
而她对他的一腔深情,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她毁了自己的事业,毁了自己的人生。
陆家,陆伟霆,陆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