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下台坐于一旁,享受着王府为他们准备的茶水糕点,但这云翳唱完后,竟然下台缓缓走向了她。
李绫素惊疑,即便要客套几句,不应该向楚珩走去么?
她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来人。
云翳走到李绫素跟前,屈膝行礼:“王妃娘娘,民女名叫云翳,承蒙王爷厚爱,才能在和乐轩谋得一职,今日更是有幸入得王府兴唱一曲。”
李绫素微微一笑,说:“云翳姑娘,王爷厚爱你,自当跟王爷道谢便可。”
云翳愣了愣,但很快恢复了神色,面上也带了自嘲之色:“原本那天在江上的事,云翳一直惦记着没能跟王妃娘娘解释清楚,但如今看来,王妃娘娘自是不记得民女了,是云翳自抬身份了。”
李绫素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低头垂目的女子,她句句自谦,但却句句暗含深意。只不过,她今日却明白了这云翳不是个聪明的。
有些事情叫过犹不及,就是如今这情况了。
她内心叹了声,原本听得她唱得声声入耳,已经放弃了在库房时的心思了,但是如今,这人挑衅到她跟前来,她是不会当作视而不见了。
她看了看楚珩,只见他沉默地看着这出戏。
李绫素没有看楚珩,也没看云翳,只对站于身后的雅竹说道:“雅竹,你去拿我给云翳姑娘准备的礼过来。”
雅竹立刻回应:“是!”就领命而去。
她这才对云翳说:“云翳姑娘如此风姿,很难让人忘记的。这不,信王殿下便惦记着你的艺技,才让人请了你们和乐轩来府。所以,于情于理,我必须送你一份礼。”
说完这些,刚好雅竹抱着木箱回来了。
李绫素说道:“打开箱子,拿给云翳姑娘瞧瞧。”
当木箱打开后,金灿灿的眼神差点闪瞎了人眼。
李绫素说:“这是咱们王府一直珍藏着的金缕舞衣,外加一把金箔扇。原本我一直头疼送什么比较好,但今日之见,我倒是觉得这件衣裳跟云翳姑娘有缘。”
云翳一瞧那透薄如纱的金缕衣,面色变了又变。
李绫素轻笑了声,但语气柔得滴水:“假若云翳姑娘穿上这件衣裳,绝对是让人移不开眼了。”
云翳垂着头,眼眶微微发红,把她当什么人了?但转念之间就明白了王妃为何如此轻贱自己,因为当日她是在花船上看见她跟信王在一起的,于是把她当成那种女人了!
她努力逼退眼中泪意之后,才抬起了头:“王妃娘娘,如此金贵的礼,云翳受不起。”
李绫素露出了深深的笑意:“你受得起的,否则,王爷该是责怪本妃了。”她笑着扭头问雅竹:“雅竹,你说呢?”
其实雅竹对这云翳没有好感,如今竟然也看出点端倪了,于是便帮着自家姑娘说道:“云翳姑娘,先前王妃娘娘还一直念叨着送什么礼给和乐轩压轴的贵客呢,这好不容易选上了,您就收下呗。”
雅竹没有任何睥睨的语气,有的只是善意的劝说,任何人都挑不出错处来。
云翳只好扯着嘴角,笑出了最大的弧度,说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这才颤着手接过了木盒。
金缕衣代表着侮辱,金扇子代表着“送扇不相见”,这王妃真是绵里藏针!
她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于是用笑容伪装起情绪,看向了楚珩。
“二……”刚开口却及时改了口,道:“殿下,云翳多谢您一直以来的抬爱,只要殿下明白云翳感激不尽。”
楚珩喜怒难辨,对于两个女人之间的硝烟视而不见,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又偏向于哪一位。
最后,楚珩没有回应云翳,只侧身对李绫素说:“王妃,这金缕衣是本王一位好友割爱才得了的,你这么送出去了,不怕本王心疼?”
李绫素娇俏一瞪,用亲昵的语气说道:“殿下恐怕不知您库房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不是金戈铁马,就是大刀长剑,再来就是一箱箱的现银。哪有什么女子可用的东西啊,总不能随便送簪子手镯这些俗物吧?那多没趣。”
楚珩此时才痞痞一笑:“王妃说得是,那些多无趣。”
好了,事情到这里也该收一收了,明眼人都明白殿下对这些小事并不在意,王妃做主便是。
于是李绫素让何管家该赏的赏,该善待的善待,就这么把今日唱曲之事料理过去了。
楚珩闲庭信步地离开了后花园,云翳才收回了视线。
他一句话都没有跟自己说过!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蔓延着云翳的身心,即便李绫素羞辱了她,但是她没有把这个王妃放在心上,她从头到尾,只希望他为自己说一句话。
但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