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短的谈话,却是让一旁的众人神经更为紧张,显然这两人干杀人的勾当不是一回两回了,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简直不把人命当回事一样。
“很好。那么,你们有谁想要替他出头吗?”石心竹微笑着拍了拍手,看着对面神情紧张的众人,温和的问道。
话一出口,对面两拨人都是谨慎的后退一两步,没有谁露出要出头的意思。开玩笑,谁会为了一个死人出头,而且出头对象还是一个能力未知的强大能力者。现在的世道,人命不比畜生强多少,顾自己都顾不过来呢,哪还有人会为了其他人出头。死了也就死了。
“这,呵呵,小,小兄弟好本事,是我徐某人眼拙,怠慢了小兄弟,刚才话语多有得罪,我这给小兄弟赔个不是,还请小兄弟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眼皮微微一跳,徐霁松眼见形势不对,立马放低了姿态,脸上赔着笑,拱了拱手说道。
徐霁松深谙世故,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觉醒什么特殊的超能力,虽然身手不错,还有着一票敢打敢拼的兄弟,但是面对石心竹这样的超能力者实在是心里没底。而且现在这世道,无缘无故的惹一个能力者,实属不智之举。另外石心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令他极为心悸,虽然石心竹一直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敌意,但是徐霁松观察力很细致,他看到石心竹的眼睛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的如同夜晚的深沉湖泊,无波无澜,恐怖阴沉。哪怕小混混惨死也没能令他眼神变动丝毫,面对这种人,徐霁松实在不敢招惹。反正人家也没杀他们的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徐霁松很是干脆的放低姿态道了歉。毕竟丢脸比起丢命要好得多。而徐霁松的手下人自然没什么意见,老大都低头了,他们这群属下又能有什么意见。
石心竹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算是应承了徐霁松的道歉。随后微微偏过头,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落在了小混混那一帮人身上。
刚刚死的是他们的人,他们自然不像是徐霁松那帮人一样,这群小混混虽然是人渣,但也不至于太过不济。他们十二人相认相熟早就有了不短的时间,平常又是一起打架一起住院一起喝酒,哪怕是心性薄凉的人都难免会产生些许感情。朋友骤然死去,他们惊恐之余,更多的是惊怒。有三四个跟死掉的小黄毛关系特别好的已经眼眶发红,浑身都气的发抖了。但他们好赖也能认得清现实,知道不该为了一个死人得罪一个实力不俗的能力者,都是强压下怒气,不敢有其他动作。石心竹的目光落下后,更是低下了头,不敢正视。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人都已经死了,怨债也就两清了,我们走。”好在领头的红毛小混混还算有些胆气,学着刚才徐霁松的样子向着石心竹拱了拱手,说了句场面话后,立马带着人离开了。
十一个小混混仓皇离去,狼狈的样子颇有些丧家之犬的意味。
石心竹静静的看着这群混混远去,没有动作。旋即又将目光挪到了徐霁松一群人身上,脸上有着些许思考之色。富前程眼瞳深处隐约闪过一丝银白之色,确认小混混彻底走了之后,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小兄弟,我自我介绍下,我叫徐霁松,现在这世道,以前干不过啥也就不重要。你要不嫌弃,叫我老徐就行,身后这都是我的弟兄。你看事既然都了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告辞了。”徐霁松眼见石心竹看着他们不说话,但却没有什么敌对的意思,心中有些吃不准石心竹到底想要干什么,只得赔着笑,挑明了要走的意思。
石心竹平静看了他一眼,眼中还有着思索之色,没有答话。富前程也像石心竹递了个询问的眼神,不过却同样没有说话。石心竹精神不正常,富前程难保他不会有临时起一些杀人的想法,虽然事情已经了结了,而且杀人立威的效果也达到了,但是石心竹依旧可能莫名其妙的动手杀人,精神不正常的人难以用常理去揣测,不按常理出牌才是最常理的方式。
石心竹这边不答话,徐霁松那却是有些尴尬,笑容也有些僵,脸色略微难看,嘴角的刀疤不自然的抽了抽,像是一条蜈蚣扭动着身躯。
没有过多的迟疑,徐霁松怎么说也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黑.社.会大佬级别的人物,即便是对于石心竹的超能力有着畏惧,却也有着枭雄的风范,挥了挥手,一边谨慎着一动不动的石心竹一边撤走。
富前程抬头看了一眼,没有阻拦。石心竹依旧没有动作,平静的眼神如同一潭死水,让人看不出喜怒。
徐霁松一帮人行动很迅速,而且石心竹没有阻拦的意思,很快就走出不远的距离,再走一段就能拐过弯去到下一条街。徐霁松走着走着,眼见拐弯就在眼前,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石心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没有追赶的意思,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拱了拱手,礼貌的挥别。随后转过了身,继续向下一条街走去。就在他准备拐过拐角彻底脱离石心竹视线的瞬间,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这种没有起伏的声线他只从一个人口中听到过,那就是那个拥有超能力的阴郁青年。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来糕点厂后面的二层小楼找我。”
徐霁松愣了一下,立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石心竹与富前程已经背对着他们,向着远方走去。
默默的收回视线,徐霁松低头思索着石心竹刚才的话。他自己深知外表形象一看就不是好人,很难给人产生安全感,而且自己身边还有着一票能打的兄弟,那么石心竹敢招揽自己这么一个不像好人的人可就有点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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