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厉家。
只见凌禹跟奶奶俩人正坐在大厅中,看来我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对过话了。
我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只见凌禹站起了身,准备上楼时,奶奶厉声吼住了他,“阿禹,赵玉敏的事我不想计较了,你想怎么处理她的后事,我也不想去过问,有一点你要记住,厉家不能没有你,除非你想看奶奶也走上绝路。”
凌禹的脚步停住了,好久才转过身,看着奶奶那满是皱纹的脸,他皱着眉头,阴沉地说道:“放心,厉家不会失去我。”
话落,凌禹上了楼,我也跟着上了楼,进入房间后,我看到他疲惫的身影正倚在床上,大手轻扶着额,闭眼着。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我终于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了。原来是这么痛彻心扉的可怕,我跟凌禹此时这种可怕的安静犹如一面早已破损的镜子,彼此细心呵护却残存至今,稍不注意就彻底结束。
刚刚在赵玉敏家时,凌禹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不断地重复着。
我跟凌禹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他除了忙赵玉敏的后事外,便都是在公司。看似忙碌,其实是在躲避我,我不是傻子,这一点还是分得清楚的。
夜幕降临后,我再次一个人坐在阳台边等凌禹,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我一直坐阳台坐到天亮,但是他没回来。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利刃扎进去一般心疼,一夜未睡的我一起身,全身散架般疼着,我缓缓地走进房间,拿起手机拨打了凌禹的电话,却没想到接的人竟然是钟盈。
我的情绪瞬间崩溃了,就算凌禹跟钟盈没有什么,就算他是因为钟盈活不久去看她,我也无法接受他这样忽视我。
我挂了手机,双腿打颤着,直接跌坐在地毯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自从认识凌禹,我感觉自己生活得特别卑微,这种无形的压抑让我一直活得小心翼翼,我以为只有我听话,乖巧了,或许就可以得到幸福了。
我没想到我跟凌禹的开心跟快乐竟然是那么短暂。
当眼泪干了,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淡定地环望着这间房,这里有跟凌禹的点点滴滴,尽管舍不得,可我还得觉得要放下了。
我跟凌禹的距离已经不是我向前一步,就可以靠近他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做出这个决定,离开厉家,离开榕城,离开这个一直压迫我的城市。
我拉出行李箱,打开衣柜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的衣服竟然少得好可怜,随意整理一下就全部结束了。
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刘叔,他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头,喜欢把头发梳得光鲜亮丽,衣服穿得一个褶皱也没有,当他看到我手中的行李箱时,不解地问道:“尹小姐这是准备去哪里?”
刘叔问出了我的迷茫。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尹家算是撕破了脸,榕城几乎也没什么亲戚,唯一的好友林柒也因为尹心雨的事而断了联系。
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崔明江,也就是我亲生父亲那边。
我的眼微微地低垂着,看着自己的手上的行李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刘叔,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刘叔,谢谢您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请您转告奶奶,我走了,以后再也不气她了。”
“尹小姐最好待在房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厉家的,必须生下来。”刘叔机械般地嘱咐着,他的意思很明确,只有生下孩子,才能离开厉家。
奶奶当我是什么,替厉家传宗接待的工具?还是说她想等我生下来后,也把孩子带走,就像当年她对赵玉敏那样?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