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之中,荀巍一个人独自站立,默然地望着前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仆人们也都不在堂内。堂内采光不佳,即使是正午,屋内也有些阴暗,再加上府内幽静,反而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荀湛和荀澍已经走到正堂,荀湛不见舅舅身影,荀澍也发觉情形不对,两人是亲兄妹,血脉相通,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二人对视一眼,便知晓对方的想法。
荀湛率先说道:“父亲!小舅舅呢?”
“湛儿,澍儿!你们来了。”荀巍语气之中充斥着疲倦,“修林,你去沏壶茶!”
荀澍和荀湛都看到几案上的两杯茶,其中一杯还是被斟满的,荀湛看了荀澍一眼,没说什么,默默地退出去了。
“澍儿!“荀巍坐在席子上,荀澍坐在了父亲对面,正对着几案,面前摆着那杯斟满的茶水。
荀巍见荀澍盯着茶水看,他清咳一声,“之前你舅舅就坐在这里。”
“你们说什么了?他怎么走了?”
荀巍:“没什么,他要带你离开,永远离开荀氏。”
荀澍听了这话也不见吃惊,舅舅公输铭是现任墨家巨子,自己的武功大多数都是舅舅暗中教给她的,他甚至背着父亲将墨家江陵分舵交给自己。
很久之前舅舅私下就说要带走她,不过荀澍并没有同意,她和兄长一样,认为舅舅,父亲和他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
荀澍至今都不知道舅舅公输铭与父亲到底有什么矛盾,使得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大哥曾猜想这件事可能与他们的母亲有关,荀澍自然也这样想过,因为父亲和舅舅都对母亲的死因只字不提。
正当荀澍想着这些事的时候,父亲问道:“你想要跟你舅舅离开吗?”
荀澍摇摇头,她知道自己不能离开。舅舅对大哥的态度不冷不热,她若真的离开,说不定舅舅真的就会与父亲决裂。荀澍停顿了几秒,“爹,母亲是怎么过世的?“
荀巍装作没听见荀澍的后一个问题,自顾自地说:“时间会缝合那些伤口的,说不定裂痕也会消失。”
荀巍:“你昨日夜里可否在府中?”
荀澍一愣,这话题转变的也太快了些,难道“母老虎”已经打过小报告了?
荀澍一脸无辜道:“没有,我昨日可没出门。”
荀巍依旧严肃:“那就是翻墙出去的?去墨家了吧?”
“没有,”荀澍心虚地笑道,见父亲眉毛一拧,锐利的目光若冰箭,看得荀澍阵阵发冷。
荀澍乖乖低头答道:“我确实出去了,”
荀巍难得见到荀澍承认错误,端起仅剩的一杯茶,饶有兴致地说道:“去哪儿了?”
荀澍黛眉一展:“江陵与咱们老家颍川真是不同的景色。江陵江河湖泊密布,昨夜虽然尚未至十五,月亮确是好看得紧。孩儿昨夜被这月盘吸引,寻了处高楼出去欣赏一下江陵的夜色,真是美不胜收!”
荀巍被茶水噎了一下,干咳了几声,“你啊,没个正形!和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荀巍长舒了一口气:“九月初九,是你娘的忌日,你去把你舅舅叫过来。我是请不动他了,但是你应该可以。”
“好,我一定把舅舅请来!”荀澍拿出一块云纹金属圆形牌子,上面刻着荀氏甘林四字,字体潇洒豪迈,没人能想到这字是一个女子所写。荀澍对着牌子低声说了一声“娘亲。”
午膳之后,荀澍沿着舅舅留下的墨家符文寻到了小巷子里。
“小机灵鬼来了?”一道明快的声音从巷中的小院子里响起。
“舅舅!”荀澍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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