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他的神色越加失控。
“今天是我捡到容樘的第三十三天,他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他说就算一辈子都看不见,他也没关系,让我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眼睛,我心动了,不过我还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治好他的眼睛,我想让他重见光明。”
“今天,我听容樘说,他爷爷有头痛症,我刚好知道有一个会治头痛症的老中医,如果我能拜他为师,学会这门医术,就可以顺利地接近容老爷子,我不能送容樘回到容家,我可以让老爷子来这里接他。”
“今天好累,不过容樘给我揉肩了,他很温柔,要是能这样一辈子将他私藏了,该多好。”
“今天,在实习医院里,我看到霍嘉言了,父亲的背叛,母亲一定很伤心,我要努力变强,成为母亲的支柱,让她后半生,可以过得幸福。”
“好想嫁给容樘,如果嫁给他,他一定不会背叛我,会对我好,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事,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
这是四年前,他被追杀受伤,医治他时,记录下的病历日志,里面的内容,一些是他的口述,一些是她的诊断,还有一些她随手写下的日记。
这里面,有他对她以身相许的感恩,有和她呆在一起时光的美好,也有她对他的满心喜欢。
已经过了四年,日志已经残缺,留在这里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他捧着厚厚的日志,只觉沉甸甸的,心头仿佛压着千斤巨重,喘不过气来。
外面天色阴沉下来,天空里很快下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到天要黑的时候,洁白的雪,已经薄薄地铺了一地。
一辆车开进容公馆,霍嘉言从车上下来,她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大衣,美艳更胜以往。
霍景辞已死了,她和容樘之间,已经没有阻碍,她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他了,所以她来了。
她进门来,就向佣人问道:“容先生呢?”
“先生在书房。”
她美目一转,端了热茶,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看到容樘坐在书桌前,穿着黑色的西装,一脸冷峻,她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你来了!”
她眼睛一亮,立刻上前去,将热茶放在他的面前:“你趁热喝。”
容樘看都没有看茶杯,而是直直地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她这才发现,他的眼眶暗红,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缓缓举起桌上的病历日志本:“霍嘉言,认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