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北国西城皇居,大雪趁着夜色纷纷扰扰,雪花随风起舞,整个皇宫都被铺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走廊、台阶、地上、殿顶都被积雪压得满满的,整个皇宫被雪花染得格外明亮。
雪越下越大,一些值夜的内侍,正在清理这些积雪,按眼前这劲,明早上积雪堆起来会形成路障,必须连夜清理。“踏踏”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身着戎装,步法整齐的军士印入眼帘,原来是皇宫的禁卫在夜巡。
皇宫内宣德殿灯火通明,殿顶早已被白雪覆盖,殿檐处那些白天刚被清理掉的冰凌,也在夜里慢慢聚成。在殿门外,有禁卫、宫女、太监等默立于此,他们有些的手上着有花灯,用于照明。
殿外的劲风疾雪吹在他们身上,他们的衣服上都已经覆了雪渍,可他们完全感受不到严寒,他们都目光坚定的站着,此刻殿内皇帝正在和群臣议事。
殿内陈设繁尽,不在赘言。初入殿内就能感觉异常暖和,殿内放置了一个炭盆,炭盆内正烧着特制的无烟炭用于温调。而后龙涎香的香味,也在殿内发散开来,提神醒脑。在殿内各处都有形式各异的錠,将蜡烛至于錠内点燃,用于照明。
在殿内站着几位男子,其中一位身着黑袍,上面绣着龙案,头戴着帝冕。他面净无须,色如秋月,约不惑之龄。身材俊扒,孔武有力,眉宇间带着英气,眼神中透着睥睨,他就是北国开国皇帝,北元帝余元杰。
至始皇帝定鼎神州后,千载岁月,也只有始皇帝一人喜着黑色龙袍,如今元帝亦是如此,观其衣,知其志,志存高远,所图乃大。
在他身边躬身站着三人,其中两人身着紫袍,头戴着三梁贤冠,腰间系着金鱼袋,两人身形一胖一瘦,双手持笏躬身站着。在两人身边还立有一人,他身穿道袍,身材匀称,头戴玉簪,一幅方外之人扮相,他也双手成揖面朝皇帝。
除此之外殿内再无他人,连护卫也没有。以此可断,此三人深受皇帝所识,深得皇帝所托,他们正是大北国的两位当朝宰相和国师。
那位身材肥壮的男子,看面容约莫五十,正直天命之岁。他圆圆的脸和前朝名相怀英大人颇为相似,只是他的眼睛很小,小而有神,神而显深,深而藏邃,和他目光相触刹那,便觉其深不可测。他就是当朝右相,黄道行。
在他身边显瘦之人,已是华龄。虽须发皆白,然其鹤发童颜。他慈眉善目中透着浩然正气,老当益壮时更携青云之志。他就是当朝左相,虞世北。
只是眼前这位国师相貌却是平平无奇,人群中就是那种泯灭众人矣的宿命,但能为一国之师,也该有其缘由。这位平平无奇的国师,名为唐天乐。
突然黄道行前踏一步,然后朗声道:
“陛下,眼下正值春岁,接下来的春祭和春试的事,也应排上日程了,只是这些安排和用度,还得陛下定夺。”
“黄爱卿,你是堂堂右相,国家之柱石,社稷之栋梁,这些事,你一向都办得挺应景,今儿咋问起朕来了?”
“启禀陛下,天下连续三年大旱,天下百姓纷至逃荒。北国幸得苍天赐福,陛下圣明,皇恩浩荡,连年风调雨顺,百姓逐渐丰腴。
但从南国、越国、朝国、陈国等逃荒而来的百姓难记其数,户部已按陛下的旨意,将这些百姓分地而治,分之田地、赐之农具,授之户籍,并鼓励从军。
现在来北国落户,都成了风尚,这些百姓都编成箴言,公之于世。“来了北,心头热,北国出了个好皇帝,他的名字叫余元杰”,这里,还望陛下赦我妄言之罪。”
黄道行说到这里顿了下,看看皇帝脸色,余元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前日户部呈上来的折子,算到前日卯时,加上逃难过来的百姓,全国记录在案的人口数,已达前朝数万万的八之有三。陛下名噪寰宇,天下归心,实乃北国之幸、社稷之幸、万民之幸··········”说道此处黄道行慷慨激昂,愈发铿锵。
“行了,说重点。”余元杰打断了黄道行的话,似有不悦。
“陛下就是因为人口激增,国家给新来的百姓,分田地、置农具、建房舍等,花了很多银子。原来充余的国库,也见了底。
本打算在新岁给各部官员奖些利银,可着实拿不出来了。陛下,今岁的春祭和春试,还有皇室的一应用度,微臣觉得应该从简,我们这些当臣子的也是勒紧裤腰带,过的紧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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