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雨急急,堂屋内一盏油灯放在桌子上面,三人围坐在一起,三人都看着油灯并未言语,只闻得急切的雨声。
“刚才曾太师谈到小可的言行举止,真是缪赞了。我平素里都是遵从二伯的教导,不到之处还望指正。曾太师刚才所言,是有意邀我和铭叔至此,倒不晓得是何用意?”
还是赖希打破了沉默,先开口。
“说起此事,倒是有老朽的一些心思在里面,缘由其二。我们先说第一个吧。今日我们相遇时,你也曾见到黄道行带着满朝文武前来,其实他们是来找你的。”
曾可达说道此处顿了顿。
“找我?”
赖希有些疑惑的回道。
“就是因为陛下请赖勇出山,可能没有顾及到朝廷中一些人的利益,满朝文武都加以反对,太子昨夜更是在北元殿上忤逆了陛下,看来陛下请赖勇出山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今早上陛下下令将太子禁足在东宫,还传令不许任何人求情。眼下马上就春闱了,而后又是较场演兵,陛下亲征等国之大事,这些都少不了太子的参与。
陛下这些年主重军事,一直让太子监国,主理政务,国家许多政令都出自太子之手。眼下陛下和太子不睦,于北国来说也不是长久之计。
今日黄道行领着满朝文物,就是专程来找你,让你替太子求情的。”
“曾太师言重了,昨夜我也在殿上,太子与陛下之间是有些误会在里面,最后不是让皇后给劝住了,事情怎的又变成这样?在说了我何德何能,能让陛下收回成命?”
“我早上也进了趟宫,也了解些缘由,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某些人这招借刀杀人,倒也用得巧妙。你想想,陛下正值壮年,还要引领北国的复兴大业,陛下要做能比肩始皇、太宗之内的千古一帝。
而现在某些人却在站在太子一边,渐渐的结成势力,更有甚者还鼓兑着太子忤逆陛下,然而现在龙椅上坐的是陛下,他们这些行为在陛下眼里就是结党营私,霍乱朝纲,和陛下对着干。
陛下这样敲打敲打太子,也不算坏事。陛下亲征在即,这些牛鬼蛇神就开始窜出来了。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这北国,也是时候经历那些风雨了。”
“曾太师为何将如此机要之事告知?”
“这也就是我邀请二位至此的缘由之一,今日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邀你们做客,就是做给他们看,我曾可达是站在你们这边的,这样既能给陛下分担些压力,同时也能警示一些人收起小心思。今日他们来请你给太子求情,其实就不怀好意!”
“曾太师,此话怎讲?”
赖希也感受到了曾可达的善意,连忙拱手问道。
“赖将军,你今日若是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去为太子求情,不仅救不了太子,还会被他们所害。
你若去为太子求情,陛下就会认为你和太子结党,而你身后的却是赖勇,如此一来,陛下亲征后,太子若是和赖勇共谋,陛下又当如何自处,大夏王朝的几位明君都是政变上位,陛下可不想重蹈覆辙。
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权术又岂是我们能通透的。今日他们鼓兑太子,借了一刀,然后在让你求情,再借一刀,此两刀我暂且记下,到时候定加还其身。”
“多谢曾太师解惑,小可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想不到此间原委,竟隐着诸多道理,受教了!”
赖希说完,给曾可达躬身行礼。
曾可达忽然起身,然后将桌上的油灯,拿在手里,对赖希和赵铭道:
“朝廷虽大,却也是鱼龙混杂,这个人心最是难断,你们在北国行事,始终谨记一点,那就是忠于圣上,这也算我对你们的一点良言。你们请随我来!”
赖希和赵铭立刻跟着曾可达的脚步。
曾可达走到内屋的边上,按动了一个按钮,忽然地面抖动起来内屋的地面居然平整移开,出现一个暗室,有木梯连接着。明亮的光线从暗室里面传出,把整个内屋都映照得亮如白昼。
曾可达吹熄了油灯把他在内屋的边上,然后对身后的两人笑了笑,踏上了木梯。
赖希两人跟着曾可达,一起上了木梯朝下行去。这木梯曲折蜿蜒,向下纵深数丈,在木梯两边都安置着锭,里面燃着蜡烛,用以照明。
往下行了约两刻时辰,竟然有声音从下面传来。有铁器撞击声、有人行走的脚步声,更有人谈论的嘈杂声音。行至此处赖希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这宛山内部当真是别有洞天,赵铭则是默不作声的跟着。
在行了几息时间,三人终是到了地面,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着赖希的内心,整个地面空旷阔大,但被分割成了几段,其中人流蹿动,许多铠甲、箭矢、横刀、弓弩、盾牌,都整齐的堆积如山。许多工匠正在赶制器具,另有军士身着黑甲在巡逻。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大型的兵坊,原来宛山内部藏着如此大的秘密。
曾可达三人一经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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