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走了,娘,我想去塞北看看。”她回首望着自己布置整齐的房屋,心里已经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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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长安城外。
念星晨着了一袭白衣,拿着绝尘剑,头发打理得很干净,他就这样在一个墓碑前呆了一上午。
脚上些许酥麻之感,而他却如同冰雕一般。他的目光落在了前面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一刻。
墓碑上写的“念阳之墓”。
“阳哥哥,我来看你了,严可扶死了,死在了我手上。”念星晨开了口。
“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我没什么可给你的,就来看看你吧。”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正当他对着墓碑开始谈起自己的事情时,不远处,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音传了过来。
哀嚎与哭泣伴随着一个载着棺材的木推车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些年轻人披麻戴孝,有人搀扶着老人,漫天的黄钱伴着棺材的前进,飘飘洒洒落下。
“爹!”
“伯父!”
他们挤在棺材旁,望着它一点点入了土,掩盖,封棺,掩埋,封土,之后跪在地上撕心裂肺般的送别。
“死的那个老人,是那天晚上出门,第二天在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身上伤痕累累。”一个身影在念星晨身前出现,他讲话不带一丝人情,而是无比现实。
“李相!”念星晨拱手以礼,头微微低下。
“免了,念星晨,对于生死,你怎么看?”李若甫这次没有绕弯,而是直接问了他。
念星晨的眼眸微动,“生死一念之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嗷,什么感觉?”
“活着,我能感觉到我剑鞘里的绝尘,死后,我就是一具尸体!”
“嗯,很直接。”李若甫微微一笑,看着那边的奔丧人群。
“你已无牵无挂了吗?”他再度开口,“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羁绊,这是一种奇怪的纽带。”
“羁绊?”
“你和我,和小满,和高先志,还有花崎若都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李若甫感叹道,“人啊!活在这个世上,要有所依靠!”
“那您的依靠又是什么呢?”
李若甫摇摇头道:“我没有依靠,因为我本身就是一颗参天大树,只有别人依靠我,我却不好依靠别人!”
“多年前,我踏遍长安城寻觅已久,而今我一击即中!曾几何,我几度落第,四处流离,现在,我已可抵御八面来风,独坐孤舟!”
李若甫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静,摸着自己的胡子感叹道。
念星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坦白说,他不了解李若甫。
“李相!”
正当念星晨沉默无法应答之时,脆生生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林婴?
那身蓝衣,胸前的银白色胸甲,纤细的腰身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绝美的脸蛋,精致的五官,特别的深邃似夜的眼睛,眉间如聚霜雪一般。
如果林婴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的话,她便是出落地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动时的她却有七分英气,三分豪态,让人不可逼视。
“来了。”
“嗯?”林婴如乖巧的女孩一般点点头,与念星晨印象之中全然不同。
“好了好了,别这么拘谨,他这次也会去的!”李若甫指着念星晨说道。
林婴憋了一眼念星晨,然后吐了吐舌头,“那岂不是拖了后腿吗?”
“哈哈哈,你的嘴巴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实话实话而已,对吧,念星晨!”林婴对着念星晨说道。
念星晨也是没好气地把头甩过去,“浪费口舌!”
“好了,少拌嘴了。”李若甫苦笑道,“换个地方吧,这里太晦气了。”
李若甫率先离开,在前面带路。
林婴和念星晨走在后面,两个人之间倒是故意隔了不小的距离。
念星晨不喜欢这个姑娘,他感觉林婴话很多,即便她为自己提供了情报,但是她也曾经用箭射过自己,一码归一码,互不相欠!
“那些人死了!”林婴在一旁说道。
“什么?”念星晨疑惑地问道。
“那天晚上出门的人,都在青龙街的某些小巷子里被杀了。”
“他们.......”
“这就是权力斗争之中的牺牲者,那些平民,他们到最后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为成大义,死不足惜!”念星晨握着手中的剑,回应道。
“大义?或许在别人眼里,你的大义不过是肮脏恶心的借口罢了,念星晨你真的是一个冰冷的怪物吗?”林婴她转过头,望向念星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