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后是不用睡觉的,但如果无聊了几十年几百年,又不能做其他事,那除了睡觉来打发时间外,你很难找到其他消磨时间的方法,那时即使本来不用睡你也会逼着自己去睡。
银子回到监狱的时候监狱里已经很安静,没了其他声音。
他放下伞,向里面走去,走到刚才练刀的地方停下,然后弯腰伸手,自身前的牢房里取出一只碗来,打开酒坛封口,倒满一碗酒又递了进去。
牢房里的人伸手接过,递到嘴边吸进一大口,不紧不慢的吞下喉咙,然后再吸进一大口,一碗酒分了三次喝完。
一碗酒分三次,一坛酒倒了十七碗。
第五十一口吞下,中年男人放下碗,本来苍白的脸庞微微透出了一点红光血色。
“这次的‘火蛇酒’不错,比前面的都好。”
银子把空酒坛放到一边,站起身来,低声道:“所以你也该别拖我太久。”
他掏出一叠白纸和一支怪异的毛笔,放进铁栏里侧。
“你给我的东西和我给你的东西也是能相比的?”
“自然不能比,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是不是该爽快些?”银子道。
灯光微弱,照不进整间牢房,中年男人回到阴影中,脸上看不清表情,只传来一声冷笑,“你平时总表现得不会着急,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催我。”
“我一直很急,没有催你是因为我始终认为是我占的便宜多一点,所以对你保持着应有的尊重。”银子道。
“尊重?哈……好久没听到,这两个字已差不多快从我记忆里消失了。”
中年男人走出阴影,锐利的双眼盯着银子,“你生活在这里,看看你的命运,你还如此天真?”
银子迎着他的目光,沉默了一会,道:“或许吧,这真是天真。”
大家都知道这座城市是污浊的,混杂其中的人都在拼命搅动,银子也在其中,无法幸免的也会沾染上那些污浊,他时不时的挣扎会让他显得如现在般天真,但他自己会觉得舒服。
他没有收回直视中年男人的目光,顿了顿接着道:“改变天性,和污浊同化,你就算做到了?你是杀害了你的亲人,还是背叛过你的朋友来证明了?”
中年男人一挑眉,雕塑般的面孔上出现一丝愤怒,双眼更显锐利,仿佛要刺进银子心底。
牢里很寂静,只有外面传来的雨声在响着。银子没有退避,中年男人却慢慢退入了牢房阴影中。
银子等了一会,牢房里没有动静,他说了一声:“早上我再来拿。”
牢房中的中年男人叫杨尘,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却不是普通的人。
十四岁第一次提刀做了刀客,只用了六年时间,他聚集一批人建立了自己的刀客组织,成为了刀主。
三十六岁的时候他抛下跟随他的刀客,独自一人追寻刀道,从此数十年,他击败过无数用刀之人,手中刀在刀道上已几无敌手,之后偶然得到一件只有极少几人知道是什么的秘宝,他却因此销声匿迹。
或许有几人知道那件秘宝究竟是什么,也有几人知道他是因为那东西被昔日的刀客兄弟所害,但从没人知道他被关在了琉璃城这座特殊的监狱中,百年来,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杨尘身中奇寒之毒,每隔一个月都要承受一番冰寒之苦,百年时光也不能让他的身体麻木习惯。
三年前银子进入监狱,或许是因为他也用刀,或许是对他承受的苦痛梦魇感同身受,又或是终于遇到一个能帮助他的人,杨尘有一天跟银子说,他愿意送银子一套高深的刀法秘笈,要求只是要银子在他每月寒毒发作时帮他减轻痛苦。
这虽然更像是交易,但银子怎么都是占着便宜的一方,他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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