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损,方才舒了一口气。待她定睛一瞧,她家殿下正恣意妄为,用极其不雅的姿态向她冲来时,又默默提了口气,期盼无人看到这般场景。
她心中的思绪还未完全,却看到灌木丛中又走出了带着面具的两人。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出声:“郡主,你怎去了那么久?”
郡主?卿因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容抽搐的绛宁。
绛宁急急地冲到她身旁,踮脚伏身在卿因的耳边,轻声道:“殿下,身后有人。”
有人?那又如何,卿因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着绛宁。
“不雅——”绛宁急道,捏过卿因袒露在空气之下的臂膀,不自然地偷瞄愈走愈近的暗卫两人。
卿因叹气,她竟忘了今日携带的是最为保守不过的绛宁,怎能在她面前做这些不礼之举。卿因撸下挽起的衣袖,回复到一脸端庄的笑。
见她这般,绛宁方才满意地点点头。
“殿下。”
顾一走来,扫了一眼满脸谨慎的绛宁,甩下身上背着的黄世美,将他摆放在拱桥中间,摆弄成猥琐跪拜的模样。姜泗将黄世美杂乱的发拨弄到面前,遮盖住他的脸,让他的猥琐之中平添了一丝诡谲。
这两人倒真是完美贯彻自己的命令,卿因颇为欣赏地看着两人。
“殿下,”姜泗起身后,垂首恭敬站着,对卿因道:“您还回世子爷那边去吗?”
“不去了,你二人回去当心。哦,对了,记得督促他将灌汤包早些吃了。”卿因浅笑道,她尚且沉浸于惩治渣男的愉悦之中,话语有些敷衍。
顾一两人转身之时,轻舒了口气。此次任务总算是顺利完成,他们提着的心稳稳地放下。旁人也许不知,但他俩却心知肚明,主子所关照的“勿要涉险”这四字有多重。
主子,向来不关照这些,十分信任他们。
两人听着身后卿因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声,心生遗憾。主子的特殊用心,可惜公主殿下半分未有察觉。
待两人步履轻盈、穿岩走壁赶回紫云坛中时,坛内殿中空无一人。略带凉意的风从天井向下,灌入殿内,吹拂殿中的素锦纱帘,显得格外寂冷。
“主子,走了?”姜泗上前有几分狐疑。莫非是她想岔了,主子也许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在乎安华小殿下。
顾一上前,触碰木桌上的白瓷杯,杯中的水已经凉透,饮茶人显然已经离开许久,一旁的竹蒸笼里空空如也,原先小碟里流露的汤汁同样被一饮而尽。
他的主子,今日竟这般饥饿。
两人方才离开的紫云湖拱桥上,卿因正有说有笑地安慰她受惊的小绛绛,花言巧语将她逗弄地苦笑不得。
她身后不远处,拱桥的最高处,一个身影从远处殿檐上闪现至此。他的眸子幽深可怖,宛如最锐利的弯刀一般注视着屈辱跪姿的黄世美。
他俯下身,在昏睡的黄世美耳边喃语了句什么,随后咧嘴一笑,毫不犹豫地踩碾在黄世美垂落于地面的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