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将语气拿捏得尖酸刻薄,颇有几分刁蛮公主的样子。
“小的,是来寻祭酒大人的。”那男子垂首道,在卿因见不到的地方,他的瞳孔里杀气四浮。
若是太学之人,再是新人也该知道今日是霜降学集。卿因心中隐隐不安,曾夫子难道已经被灭口了?这般虐待伤害之后,终究是要夺取她的残命。
曾夫子,究竟招惹了什么人。
卿因踏步至憩房外厅的太师椅,颇为随意地坐下,假装不耐烦道:“知晓了,你这奴才快些离去吧,日后见本宫,记得请安。”
她话语初落,刚想舒口气,却听到这间憩房的里屋传来极响的“咚”一声。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同样听到声响的男子便迅速掏出手中的匕首,起身向端坐高堂的卿因冲来,眼眸中充斥的戾气,使卿因猛然一惊。
“殿下,小心——”站立在卿因身侧的绛宁,见到这一幕悚然心惊,她的手疾速地摸索袖袋中的药包,在男子手中的刀刃即将要触碰到卿因时,将药包猛撒出去。
药包中的要分弥漫在空中,飘洒在男子的四周。男子被绛宁的动作一惊,随后闻到一阵奇异的花香,突感心脏剧痛,尔后头晕脑胀,眼前一黑眩晕过去。
“绛宁——”卿因站起身来,惊喜地看着她,语气轻松道:“你竟有这般神奇之物。”
黛宁冲卿因羞涩笑笑,随即垂下眸子,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卿因心中所想,并不如语气中这样轻松。她的绛宁确实比她想象中的要强许多,绛宁在她心中一向是懂些药理的宫女。却不想,她并非是略懂药理,难道她对自己有所保留?
卿因收回手中一根自制的木针管。大家彼此之间都存留秘密,倒是默契十足,她叹气。
主仆两人合力将男子摁到太师椅上,脱下他的外衣,撕成布条,将其重重捆上。随后,卿因拍拍他的脸,确定他毫无声息后,转身对绛宁道:“走罢。”
比之审问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厮”,还是方才里屋的动静重要。
卿因走进里屋,迎面而来的是弥漫在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儿,再者便是触目惊心的鲜红。床褥之上染满了鲜血。
浑身是血的女子,瘫倒在地面上。看衣着,真是曾夫子本人。
方才的声响,应当是曾夫子听到外厅有人,故意发出的。卿因将其扶起,命绛宁为她先行医治。她心疼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夫子,她的容颜尽毁,原本一双琴艺无双的纤纤玉指如今已经血肉模糊。
“唔..呼...”曾夫子想要发出声音,却无能为力,她的手作书写状,似乎在示意卿因拿笔。卿因急忙在一旁的案牍上找来宣纸与笔,将其交到曾夫子手上。
曾夫子强忍手上痛楚,用两只手紧捏起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道:“求恩人告知秦王世子,曾柒已败。”
秦王世子,这事竟与秦渊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