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梁清浅起了个大早。
依尚最近要召开时装发布会了,整个工作室都陷入一片忙碌之中,就连她这个兼职人员也不例外,上班时间多了好几个小时。
她倒觉得没什么,加班嘛,尤其是在当下的情景下,她这个职场小菜鸟还可以多学到一些东西。只是,这也就说明她在家的时间就少了一些。
南湖没有请保姆,家里的卫生都需要她打扫,陆仲勋那个家伙又是个有些轻微洁癖的主,所以她必须比以前早点起床,赶在上班之前将家里的卫生做完。
经过陆仲勋的房间时,房门大开着,屋里并没有人。她又去楼下找了一圈,直到她没看见停在家门外的车后,才算是知道他已经去上班去了。
看了看时间,她轻蹙起绣眉,以前他都是八点过一点才出门的,现在才七点半他今天怎么走这么早?
想了想,她只以为是他最近工作忙,也就释然了。
烤了两片面包,又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她匆匆吃完,便开始收拾起来。
家里有吸地机,她倒也用不着太费力,大致擦了下家具和楼梯扶手的灰尘,又将已经晾干的衣服收进来。
陆仲勋的衣服其实一直是送到外面干洗的,她到这里来了之后,觉得外面干洗不卫生,就又承包了给他洗衣服的活儿。
她将自己的衣服放回自己的衣柜里,这才抱着陆仲勋的衣服去了他的房间。
他的衣服几乎都是纯手工定制的,有好多料子还需要手洗,所以大多数都必须挂起来,免得皱了。
放衬衫的时候,她拉开专门放衬衫的那个衣橱,刚要去拿衣架,突然就停下了动作,转手就将挂在里面的衣服拨开了些。等她真的确定后,随即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的不是别的,正是她前几天买给他的那件衬衫。
因着他昨天穿过了的原因,所以衣服稍稍有些皱。可即便是这样,它还是被陆仲勋挂在衣橱最中间的位置。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心里是开心的,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昨天,她说和解,他也同意了。可她想,他答应和解多半也是因为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和解会显得别扭的缘故,那件衣服让他出了洋相,他大概是不会再穿的了,甚至是连看都觉得心烦会让她扔掉的了。
结果呢?他将它挂在了衣橱的中间,即便有些皱,她却还是忍不住觉得欣喜。
笑着又看了好一会儿,将衣服挂好,这才去放领带。
陆仲勋放领带和手表的地方,是一个快有两米长的抽屉。梁清浅将抽屉拉开,刚将领带放好,目光就被抽屉最上方处的一小块物体给牢牢抓住了。
她心尖一颤,犹不可信的伸手拿过来一看——一样的牌子,一样的价钱,果然是她给他买的那件衬衫的那块吊牌,吊牌上的挂绳都还在上面。
心里的感想有些复杂,她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最好的答案。
陆仲勋穿了她给他买的衣服,脱下来之后并没有像之前的脏衣服那样随手乱扔,就连吊牌都被他好好的摆放在抽屉里
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
这一天,陆氏发生了一件近乎神奇的事情。
陆仲勋平时在公司几乎都是不苟言笑、做足了大总裁冷静自持的派头的。
可上午开会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微笑示人,尤其是一个部门经理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将某个重要数字搞错了,看着前方某一处的陆仲勋,不但没有骂人,脸上甚至还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点了点头,“很好,做得不错。”
要换作是平时,这种不严谨的工作作风早就被陆仲勋骂得狗血淋头了,今天是怎么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二十多个人被搞得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的总裁大人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昏庸”。
李颂忍着满头黑线,虽不知道他家总裁大人今天是怎么了,却还是尽职尽责的轻咳了一声,“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