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他笑眯眯地问我:“对了,我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你的考虑结果了?”
我一下就说不出话来。
面对父母我能应付,能敷衍,能够转移话题打太极,面对苏放我没那个勇气,也没那个必要。
他看我沉默下来,叹了一声说:“好吧,还是我不够好。”
“不,这不是够不够好的问题。”我马上否认。
“那是什么问题?”他追问。
我一下又说不出来了。
他想了一会儿说:“好吧,这件事不逼你,我等着有一天,你心甘情愿地对我说,你愿意。”
听到他不再逼问我,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失业一个月了。
有一天晚上,我和苏放吃过晚饭,他有点事要赶回公司,就让我自己回家。我站在路边拦车的时候,一辆没有挂出租车标识的车子停在我身边,车窗摇下来,是奥斯特。
他看到我,直接拉开车门走下来,不顾后面车子把喇叭按得山响,走到我面前说:“一起喝杯咖啡可以吗?”
“没兴趣。”我摇头。
他也不走,还是那么固执地站在我面前说:“我不想逼你到绝路,只是想让你回头求我。”
我听到大爷事如既往的语气,顿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让我求他?看样子他对我的了解真的不多。
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他竟然还会有这个想法。
如果我会求人,如果我愿意求人,在船上我也不会不肯曲就他而去跳海。
“我关注你的所有状况,也知道你现在诸多不顺,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能让这一切重归正轨。”他又说。
现在是九点多,这一带路上车子多得要命,这才几分钟的时候已经堵了好几百米长,后面的司机有人等不及的拼命按喇叭,甚至有些司机已经从车里走了下来,站在车门旁大声吼道:“干什么呢?你不走别人还要走呢!”
也有的司机开始大声骂人。
我往后退了一步,沿着马路边的便道往前走,不想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
现在这个社会,但凡有一点的小变故,都会有人用录下来,传到网上,要么就是抨击某一种社会现象,要么就是骂人无良等等。
奥斯特被骂急了,迫不得已钻回车子里,沿着便道往前开了一段,看到有一个停车场一下就把车开了上去,然后停好车跑了一过来。
我被他堵了个正着,无奈地看着他问:“你想做什么?”
“道歉,然后找到一个和你和平相处的机会。”他说。
“不可能的。”我说。
他一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定定地看着我说:“我承认对你曾经做过很不好的事情,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对你根本不利用的感情,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因为你利用过我。”我说。
一想到苏放和赵瑜告诉我的那些事,我就觉得胃里就像吞下去一把针,疼得难受。
如果没有他,我或许不是现在的样子。
可人的每一步都是自己选择的,这个社会的公平之处就在于你永远可以选择重新开始,只不过每一个人重新开始的成本不同。
我现在不计成本的重新开始,就是想与奥斯特,与从前完全没有关系。
“我后来后悔了,我难道一次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他问。
“没有。”我说完,昂头就走。
不想再多说一句,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不会面对这么多的麻烦事。
腰被人大力的搂住,然后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脚下一个踉跄,我跌倒在一个人的怀里,面前是他的脸。
“你不能这样对,这样不公平。”他眼睛有些红红的说。
“那你曾经那样对我,就算公平了吗?”我反问。
曾经最亲密的人,到了今天这一步,我心里的难受也说不出来。嘴里说想,心里想着,要和他澄清关系,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再也没有任何瓜葛,可是为什么做完这个决定以后,心里会难过。
为什么,在他回来求我的时候,心里会有那么难捱的摇摆。
“不公平,可你总要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不相信你没爱过我。”他说。
“我当然爱过你,后来爱情到期了,然后现在什么都没了。”我说。
我努力忍住眼泪,用最冷静的一面对他。
他就像突然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把我逼到一棵树上,然后强吻。
我死死闭上嘴巴,拳打脚踢,都不能让他退让半步,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儿,是他一口一口咬上来的疼感。
我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从他怀里挣脱,眼睛气得又涩又疼,看着他冷冷地说:“你再这样纠缠,我就要报警了。如果你不想闹到我们彻底变成仇人,最好现在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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