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瞪大眼,抽搐几下后倒到地上挣扎着来回翻滚。
等他喊出“我都说!”时,疼痛骤然减轻,他便明白这也是这些人的手段。
他斗不过,只能咬着牙认栽。
再爬回椅子上坐着时,他已经安分不少,至少对于之前杀妻抛尸的事情供认不讳。
乖乖问答几个来回后,还会破罐破摔地主动提起一些事情,全当倾诉。
他是去了皇城参加科举,城里的百姓也都对他给予了厚望。
只因他是澜城第一个能去皇城参加科举的书生。
在皇城,他遇到了几个一同参加科举的书生,又住在同一家客栈,这一来二去的,几人也熟络起来。
也正是这些人,把崔文颂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被他们骗去了赌场。
赌场那是个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一个只会死读书的书生,哪里能斗得过那些个赌徒。
家里父母双亡,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财产,可他在皇城不仅输光了带来的所有钱财,甚至连科举开始时,他还在赌场“得意”。
欠了一屁股的债,又赚不回钱,幸好他没有告诉人他的家乡在哪,担心被人打死,连夜逃出皇城,想抄近路回澜城。
途经南虞城,宋家兄妹的事全城皆知,大街小巷都把他们当成饭后闲谈。
崔文颂计上心头。
宋氏药铺虽然没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这一计若是成了,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在宋时宜采药的必经之路倒下,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只要能进宋氏药铺,其他的事都不是问题。
后面的事就和宋时宜记忆中的一样,两人回到澜城。
可是他没有想到,澜城竟也有赌场的分店,还找到了他。
幸好宋时砚最后给宋时宜的嫁妆不少,他全拿去抵了债。
宋时宜还全然不知,这些嫁妆是宋时砚后来送来澜城的,全被崔文颂拦了下来。
虽然没有高中,却娶回来如此一个美娇娘,还是个家境富裕的女郎中,街坊邻居都来照顾他们的生意,日子倒也是不错。
可是狗改不了吃屎,崔文颂又去赌了。
店铺的门面越来越小,家里的钱财积攒不下,其实除了逛青楼的费用,更多的,是花在了赌场里。
“你是怎么杀的宋时宜?为什么要杀她?你的债是怎么还清的!”见崔文颂停下,唐念攥紧拳头问道。
崔文颂偏头,身上再痛也不愿意多说一句了。
唐念和楼穆对视一眼,甩手走去药铺。
“明桓看好他。”
他们在城里的这些日子也不是掰着手指过日子,都已经把整个澜城摸索得七七八八了。
他们要去的,就是澜城最大的赌场。
就是不知道,赌场里的人,是不是被宋时宜控制的。
可能是宋时宜的逃跑,也有可能她压根没想到这儿,赌场里一片正常。
就像澜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放眼望去,每台桌子上,都坐满了赌徒。
乌烟瘴气,嘈杂的声音让唐念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她随意坐在一个空位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痞子模样完全融入了赌场。
人群里,有几个人暗使眼色,朝着唐念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