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她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面前的人,绝不能留。
一张皮缓缓从他的身上滑落,露出里面的一人高的木偶。
木偶的身上仅仅有个被剑刺到的印子。
紧接着,唐念身旁的景瑶和明桓,嘴角弯出诡异的弧度,人皮也渐渐剥落。
不止是他们,整个客栈里的人都是这般。
客栈的大门也不知道何时紧闭。
唐念一个闪身跳到桌上躲过“明桓”的攻击,反手一掌拍在了伙计的背上,木头瞬间散架,在地上抽搐。
下一刻,她又一个翻滚来到另一张桌上,举起桌上的蜡烛就砸下木偶群。
“人”群中迅速燃起熊熊大火。
原本还想围困住唐念的木偶瞬间乱成一锅粥。
浓烟中,唐念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正惊恐地抱紧自己的双腿看着大火。
“那个是……”
唐念捂着口鼻,赶紧冲进火里,那个人影却消失不见。
唐念焦急地环顾四周,在另一头,又看见了这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次,她没有再去,而是站在原地,高声喊道:“还不出来吗?望舒。”
那个人影站起身,缓缓从大火中走出,动作有些僵硬,脸上涂满了胭脂。
“你怎么猜出是我的。”
唐念摇摇头:“不是猜,我认出你了。”
“不可能!”望舒笑容一滞,气急败坏道,“我明明扮成了叶琉念的模样!”
唐念手中紧握着剑,面上却是笑着:“你确定可以扮成她,但是你身上的气味可骗不过我。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望舒冷哼一声,抬手一挥,原地消失,只有他的声音还在楼里回荡,“等你抓到我,我再告诉你,要是我心情好了,说不定还会把叶琉念还给你。”
大火让整个客栈的温度越来越高,普通的火虽然无法伤害到唐念,逐渐上升的温度却还是让她很难受。
火中那些木偶挥舞着双臂,争先恐后想要逃出火海,却哪有这么简单。
即便是木偶,即便是傀儡,只要人性没有完全消失,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还是会迸发出人性的恶。
唐念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倏地,她的目光一怔。
她似乎看见,在火焰中,还有好多细长的东西,闪着耀眼的光。
“你知不知道这里的火也会把你杀了?”
见唐念不动,望舒的声音再度响起。
奈何唐念一点也不害怕,反倒高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不过是在梦魇之中。”
她怎么可能会死在梦里!
望舒没想到唐念竟然会知道,他一咬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气急败坏:“那你要是从梦里醒不来呢?”
“不可能。”
唐念此刻异常的平静,她知道,她在梦里恢复记忆,和那串白玉串脱不了干系。
晚上去戏楼前,楼穆还塞给她一粒珠子,如果如她所想,现在楼穆应该已经知道了。
抓不住望舒,他们也还有机会,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证自己能拖到楼穆的到来。
“呵,我希望你之后也能这样大言不惭。”望舒发完这声笑声后,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