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他还有自己的意识,他拼尽全力一点一点把神秘人的画像画了下来。
被一群没了思想的木偶“恭敬”地喊着“望舒公子”。
到后来,他就和那些戏角一样,被封印在了木偶里,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却无能为力。
书的最后,就是那副画像。
这是唐念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样子,却长得很让她熟悉。
他的眉眼,似乎和大楚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从我死后,他就没有再来过,先帝的死应是也与他有关。”
烛火映照在望舒的脸上,倒是让唐念觉得有些看不真切。
他又从房间的角落拿出一枚印章,印章上的刻纹已经被磨平了,只能看出这枚印章的价值不菲。
“这是他有一次来过戏楼后漏掉的,唐姑娘你且带着,说不定以后会见到他。
“届时,记得为景宁城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唐念慢慢抬起双手接过印章,低着头不住想写什么,而后将它死死捏在手里。
“不是季景瑜吗?”她轻声问道。
望舒愣了愣,笑着摇摇头:“你说的是季班主?这些都不是他所做的,他与景宁城并无恩怨。我倒是还要感谢他,勉强留下我这缕还算清醒的意识等到你来。”
看着望舒的身子渐渐透明,已经可以透过他看见身后的东西,唐念的眼眶有些湿润。
“若是有机会,我还真想在为唐姑娘唱上一曲……”
白光一闪,唐念又回到了台上,手指还放在木偶的眼眶前。
底下的木偶都呆愣愣盯着她。
唐念若无其事放下手,任凭血缓缓滴落。
她想明白了很多。
“这一出戏,还有演下去的必要吗?季景瑜。”
随着一声鼓掌,台下的木偶缓缓朝两边退去,露出中间的太师椅,和太师椅上的男子。
男子眉眼修长疏朗,双眸熠熠闪光,一点也不像季舒鹤口中入魔了的妖。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台上对峙的一人一木偶。
“这出戏就是你的答案吗?”
唐念坚定地点点头。
“行吧,算你合格了。”季景瑜鼓着掌站起身,所有的木偶全都凭空消失。
整个戏楼,如今只剩他们两人。
“果然,你和将臣一样,是吗?”唐念深吸一口气,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却已然肯定。
“我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受人之托,又何必下这般苦功夫。”季景瑜耸耸肩,漫不经心地笑道,“既然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便到此为止。”
“为什么?”唐念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你问的是什么?”
“所有。”
季景瑜大手一挥,唐念的身后就出现了一把太师椅:“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这一局确实是我所下,却也不止是我。”等唐念坐下后,他才缓缓开口。
“这是何意?”
“季舒鹤是不是已经把我与他的恩怨都告诉了你们?”
唐念点头,只是在他面前的季景瑜一点都不像季舒鹤口中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我以前确实是他口中的那副模样,直到我遇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