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静夜幕被燃烧的火焰狠狠撕裂,仿若绽放的死亡之花般持续蔓延。夏侯恩面如死灰地望着火舌上下翻卷的辎重营,半是埋怨半是恼怒的跺脚,一幅哭天抢地的模样。
仅管摩肩擦踵的士卒竭尽所能提水救火,可他们扎营时并未依水傍岸,而是盘恒在地势平坦的开阔地面。当时是为了方便随时出发,现在看来简直愚蠢至极。
曹操行军前考虑到两千人的补给问题,特意增加五百人的辎重营负责运输物质。明面上是供给粮草,暗地里打着搬运陵墓财宝的主意,现在倒好,马车和粮草全化成灰烬了。
“禀报校尉大人,粮草辎重只抢救出几石,所有车驾无一幸免!”
良久,满脸黑灰的督粮官惶恐跪地,札甲被烟熏火燎的辨别不出形态,双膝颤栗抖动显示他内心的极度恐惧,他怎么也没想到春雨绵延的春季里会发生火灾。
“左右,把这疏忽职守的废物砍了,悬首示众!”
夏侯恩阴沉着脸,理也不理苦苦哀求的督粮官,摸索出腰间的令牌夏侯恩嘴角苦涩异常,第一次率军出征连长安影子还没望到,就遭遇这种倒霉事,任谁也无比郁闷。
“怎么办,两千多士卒人吃马嚼,没了粮草难道要灰溜溜撤军,可回去的粮草也不够了,再说即使回去了,主公那里……”
听着督粮官临死前的惨叫声,夏侯恩乱了阵脚,他本来就是个没有主见的角色,一想到曹操的手段他便不由自主打个哆嗦。
一袭白袍的刘晔可没有夏侯恩那么多顾虑,摇着手里的羽毛扇,刘晔悠然自得的欣赏远方冲天大火,旁边放火回来的吕虔杨任两人同样神色轻松。
“这下完了,放火烧的太尽性了,忘记保存一点,我们明天吃什么?”吕虔想到这里眸间变成苦瓜脸,全然没有先前的惬意。
吕虔突然之间开口,让刘晔微微一愣,随即摇头调笑道:“子恪,我刘家会缺这点粮?你不是好奇于文谦去哪了吗,杨任告诉他。”
态度恭谨的杨任唱了声喏,解释道:“回吕大人,离开东郡第一天,于大人就被公子吩咐去安置那两千士卒家属去了,凭借我们刘家的能量,东郡自然有人帮我们偷偷送走这些亲属,于大人统率着这支队伍正遥遥跟在我们身后。”
吕虔恍然大悟,难怪总是不见于禁,敢情这家伙一直尾随自己。念此吕虔更是惊叹刘晔滴水不漏的谋划,由衷的拍了拍刘晔马屁:“主公通天之智,令虔倍加仰慕。”
刘晔没好气翻个白眼:“兄长为了无声无息运走这些士卒亲属,不知耗尽多少家资,往后成事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火焰熄灭过后,只剩皎洁月光肆意挥洒在厚重大地上,映衬出刘晔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遂双眸像有团深潭似的波澜不惊。
这次为了占据雍凉地带,他不知做出多少谋划,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哥哥身为族长始终动用资源替自己解决后顾之忧,使刘晔既感激又警惕,东汉战火纷飞,百姓民不聊生的始作俑者不是昏君,也不是权臣,而是被曹操视若猛虎的世家!
刘晔百感交集,索性摆手径直回营,示意吕虔,杨任进帐议事。二人不敢迟疑,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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