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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万幸,这次正好用上了。幸好门口的大爷和黎园长一起拖延了些时间,否则这么多孩子,他们也没时间去隐藏。
“当时的情景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带的班正好离门口近,大概听到的加上猜测大概就是这样。我们都来不及细想,就赶紧把孩子们带到地下室去,封好了出口。”老师交代完之后,又看了看方筱悦问道,“不知道园长和大爷怎么样了?”
“大爷晕了过去,黎园长不见了踪影。”方筱悦冷着脸说道。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孩子们都没事,可黎文茵怎么办?方筱悦的心又揪了起来。
“你是谁?老师说是带我们玩躲猫猫?是不是你要跟我们玩躲猫猫啊?”这时候一个孩子突然探头过来好奇的问道。
“你的老师是谁啊?”
“是她啊,”
“就是她啊,赵老师!”小女孩指出了她的老师,正是刚才跟方筱悦交代情况的老师。
万俟烨在旁边解释道:“赵尚珠,也是桂花宴的胜出者之一,太医院提点赵翔礼之的孙女。”
方筱悦赞赏又感激的给赵尚珠一个微笑。然后便跟小女孩说道:“是啊,是我要跟你们玩躲猫猫,可你们躲的实在是太好了,又没有出声又没有乱动,让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我已经输了,你们都赢了哦!”
“耶!”孩子们一听都高兴的跳起来。其中有几个脸上原本还带着恐惧的孩子,此时也被其他孩子感染了,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对孩子们的影响不大,但她现在还不能喘口气。她要赶紧去找黎文茵。
“对了,秦老师今天来了吗?怎么没看见她?”方筱悦哪里认得秦观月,只是随口问一下,想确认下这个人在不在。
“秦老师这两天都请假了,要明天才来上班!”这是二丫回的话。现在二丫是负责园里老师的考勤工作,顺带着还是在做一个班的副班老师。
没来?还真是巧!方筱悦跟万俟烨交换了下眼神。只是现在要去哪里找黎文茵?唯一目击了整个现场的人,便只剩下门外大爷了。
万俟烨掐着大爷的人中和虎口,终于让人醒了过来。
“大爷,到底怎么回事?”
大爷是认得方筱悦的,看见她与王爷都来了,便要准备行礼。
“现在不讲究这些虚礼,你知不知道黎园长人在哪里?或者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已经火烧眉毛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大爷清了清嗓子才说道:“那些人一来便直接砸了门,二话不说就冲了进来。黎园长立马就巧了警钟,其中一个坏人堵在门口不让我出来,另外两个人便要冲进最近的教室去,还是黎园长死死堵在了门口。那两个人竟然就对瘦瘦小小的园长下了狠手,又是打又是踢的。最终不抵,他们又在园子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孩子们的藏身之处。其中一个人怕不好交代,便提议把黎园长带走了!”
又是踢又是打的?方筱悦听到这里,心忍不住沉了下去,黎文茵可是怀了身孕的,这么一折腾,这孩子还能……
方筱悦接着问道:“可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不知,后来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他们临走时,打晕了我。”
这时,一直没开口说话的万俟烨在门口的地上发现了几滴血迹,便脱口问道:“你们谁受伤了吗?”
大爷摸了摸头:“我没有!园里的其他人应该也没有!”
“只要不是你们的血,那这血迹不是黎文茵的,便是那些贼人的……”万俟烨四下搜寻起来,希望还能找到其他血迹。
果然在园门外,还找到了一两滴血。
方筱悦也看到了,担心不已。
“会不会是文茵小产了?”方筱悦喃喃出声,这是她最害怕遇到的情景,如果真是那样可如何是好?
“你说什么?”万俟烨没听清,追问道。
“我是说,文茵已经怀孕了……”
“啊?文茵怀孕了?”宋莲出突然喊了一声,把方筱悦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万俟烨指了指自己,他刚才已经发了红羽阁的信号弹,召唤最近的成员过来。没想到,第一个赶来的竟然就是宋莲出。
“我……你先别管我了?我是问你,文茵真的怀孕了吗?”宋莲出一脸得焦急。
“是……可是,恐怕现在情况不太好……”方筱悦指了指地上的血迹。
“文茵出事了?”
方筱悦刚要回答,就被万俟烨拦了下来,言简意赅得回答道:“是的,她为了保护孩子们,被人掳走了!”
宋莲出整个脸都爆怒起来,手中的折扇也被掰成了两段。
方筱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宋莲出,还说不爱文茵,怎么看都不像啊!
“行了,在这里发火有什么用?我们还是在找找看有没有其他血迹吧!”万俟烨拍了拍宋莲出,立即低下头去找地上的血迹。
大概血流的并不算太多,总是隔了好长一段路才有一两滴。看到这样方筱悦的心里稍稍安慰一些,至少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生命危险。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血流的不多,并没有贼人发现。
他们几人便顺着那血迹找了下去。越找心却越往下沉,那血迹是一路向着江宁府而去,万俟烨见状便又发了两颗信号弹。
“恐怕现在封锁城门已经来不及了!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进城,而更有可能会去山里吧!”宋莲出说道。
“城门先封了,细细盘问,起码能够让他们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带人进城。山里也是要搜的,这也不容置疑。就看这血迹到底能不能指引我们找到她了!”
山路上,一辆简陋的马车,悄无声息的行驶着。车外只有一个赶车人。一切似乎都很平常,只有车底的木板缝中不时的滴下几滴殷红的鲜血。血不多,总是要过一会儿才滴下一滴,但那血迹总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黎文茵被人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正在这辆马车上。
他们把马车的行踪藏得很好,车轮还用布包裹过,路上基本没留下什么车辙印。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车上的三个贼人至始至终也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什么交流。让黎文茵根本不知如何判断这些人的来路。她蜷缩着,下腹传来的隐痛,和那股热流不断流出来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小产了。
她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个贼人,就是那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孩子。
贼人被她这种眼神盯得直发毛,便第一次出声喊道:“看什么看?”
黎文茵无动于衷,还是满眼带着仇恨的看着那个人。
“你……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那贼人作势便要上前去打黎文茵。
却被另一个人拽了回来,训斥道:“张三,你消停点行不行?别他妈有给老子惹货!”
那贼人不甘心的说:“她一直这么瞪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你活该,谁叫你对个娘们下这么重的手!”
“不是说,只要留着活口就行吗?我又没做错什么!”
“要不怎么说你傻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个地方的老师,你还真敢动手打,哪个不是非富即贵的千金小姐?你这不是作死吗?”
除了一直在外赶车的人没有开口说话,车里的两人开始说起话来。从语言中不难判断,这些贼人并非不知悦儿园的后台势力,竟然知道还敢动手,便说明这伙人必是受人另一位有些后台之人的指使。普通人恐怕不敢打悦儿园的主意。
黎文茵的小腹此时又传来了一下隐痛。这一次涌出来的暖流似乎比前面的多多了,孩子,我的孩子!黎文茵自知这个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眼中终于流下了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