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走进禅房,慧觉住持已经站在了禅房的门口。
在同志们看来,慧觉住持对同志们的到来并不持欢迎的态度,今天晚上突然造访西禅院,这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韩玲玲将慧觉住持引到椅子上坐下。
五个人则坐在禅床上。
“慧觉住持,这么晚了,您还没有休息啊!”
“思前想后,贫尼决定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希望同志们不要责怪贫尼刻意隐瞒。”
“怎么会呢?”
“贫尼不想看到同志们太过辛苦,更不希望同志们白忙乎,走弯路。”
“谢谢您。”
“贫尼曾经答应过静平,永远保守秘密,贫尼是鸣晨寺的住持,从不失信于人,但佛法大不过国法,相信静平不会怪罪于老生。”
“您请说。”
“欧阳队长看一看这本日记,就知道静平为什么到鸣晨寺来出家了——或许也能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鸣晨寺了。”慧觉住持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黑颜色的笔记本。
笔记本的大小,和同志们手上的蓝颜色的笔记本完全一样,厚度也差不多。
欧阳平从慧觉住持的手上接过笔记本,翻到第一页,第一篇日记的时间是一九九一年七月十九日。
“欧阳队长,日记的内容,你们有时间慢慢看,贫尼把知道的情况大致说一下。”
“慧觉住持,谢谢您。”
“不用谢,佛门以慈悲为怀,行善积德是佛门的本分,欧阳平队长不必客气。老话说的话,善行不一定有善果。贫尼虽然失言于静平,但自觉理所应当。”
慧觉住持所说的内容肯定和日记里面的内容有关联。
欧阳平肃然起敬,他在瞬间就改变了对慧觉住持的看法。
“静平上山的时候,我和她谈了很长时间,以贫尼的判断,静平尘缘难断,当在当时的情况下,贫尼不能不收留她。”
“这是为什么?”
“静平到鸣晨寺来出家,完全是因为世间一段难于启齿的孽缘。”
“什么孽缘?”
日记里面应该会提到。
“她的养父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糟蹋了她的身子。”
三个人面面相觑:炼洛丹的性情就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的,这在几张照片上已经体现出来了。慧觉住持的话印证了陈杰和韩玲玲对几张照片的粗浅分析。
欧阳平神情凝重,原本深邃的目光显得越发的深邃。
“静平是一个生性非常善良的女孩子,问题就出在她的善良上,过于善良的性格里面少不了柔弱的一面。她的养父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彭家珍和众邻居也是这么评价炼洛丹的。
“这些内容,日记里面写的比较隐晦,但意思非常清楚,其实静平的本意并不想遁入佛门,但她遇到了过不去的坎。”
“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恐怕还有比长期忍受炼乐雅的蹂躏更不堪的事情。
“同志们知不知道静平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仍然努力学习吗?”
“住持请讲。”
“静平虽然生性善良懦弱,但心却很强,她想努力学习,好早一天离开那个家。”
炼洛丹在学习上确实很努力,她还辅导过弟弟彭耀宗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