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体被她那强横的一抓,分成了左右两半!
7
将对方一爪分为两半,那个女人神情却没有一丝放松。因为她知道,刚才自己这雷霆一击,竟然没有给对方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果然,蓝灰色的烟雾飘散,转眼间就在她身后聚拢成型,踮起脚尖来,贴着她耳朵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那女人眯了眯眼睛,嘴脸抿了一下,眼神看向了几米外趴在伞后边的桑小格,用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对方的口吻开口:
“有句话说得好。”
“什么话?”此时他的脸在那女人肩头探出来,桑小格可以看到,烟雾凝聚的中年男人胡子翘了翘,那神态说不出的轻佻欠揍。
“反派死于话多。”
女人的身体没动,可是双臂突然关节反了过来,一爪就把那男人的身体打成了一团烟雾,随即她右脚一跺地,身体如猎豹般高高跃起,两手指甲猛然变长了三寸,越过那把伞,朝着倒在地上的桑小格扑击下来!
时间仿佛一下子变慢了。
桑小格心里一阵绝望。
此时自己浑身疼痛,根本不可能躲开这雷霆一击。一刹那她在心里对那个家伙喷吐了无数的脏话。
然后,那一双利爪就在自己眼前一寸的距离停住了。
8
那个化作女人身的鬼将,还保持着扑击的姿势。只是,她的一只脚腕被一只手给牢牢攥住了。
那只手连着胳膊,胳膊连着身子。
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实体化了。此时他抓着这女人的脚脖子,两膝微蹲,腰马合一,大喝一声——
“走你!”
接着,桑小格就目击了残忍到令人发指的一幕。
那个可怕的女人,被那家伙抓着脚脖子,不断摔在地上,再悠起来,再摔在地上……
而且,在往地上摔的时候,那家伙似乎手腕还在控制角度,脸着地、后脑勺着地、左半脸着地、右半脸着地……
一边摔,那男人嘴里一边念叨着:
“反派!死于!话多?你知!不知!道!老子!多久!不能!说话!了?整天!喵喵!叫!多么!的!苦恼……”
身材高大,长发及腰,气质冷峻的那位女鬼将,就这样被那家伙摔得不成人样,逐渐开始像一团抹布。
尽管知道那个女人是要杀了自己一群人的厉鬼,桑小格依然觉得这家伙的行为太过分了。
因为,当把对方摔成一团抹布之后,他又把这团抹布揉成一团,自己跳上去用双脚跳起来跺,最终踩成了一摊碎肉渣滓。
碎肉渣滓里,有一团微弱恐惧的火焰。
然后,那个男人手里抓起那团火焰,走向了桑小格。
9
“你……你想干嘛?”
桑小格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问。
那个男人一只手伸向桑小格的脸,突然手一翻,手指间多了一粒黑色的药丸。
“把常有道弄醒,我要休息一阵,我醒来之前什么也别做。”
说完这句话,他把另一只手里的那团火焰吞进了嘴里,而后化作一阵灰蓝色的烟雾,回到了那只猫的身体里。
四周恢复了宁静。
……
桑小格把那收拢起来的伞做拐杖,艰难地忍着满身疼,一步一挪地走到常有道身旁,把那粒黑色的药丸塞进了老头儿嘴里。
然后,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10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鼻子里是浓郁的碘伏味道,眼神逐渐焦距清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醒了醒了!”
尤丽的声音在头上方传来,然后那身影转身,是王馥栀。
“睡醒啦?”王馥栀笑嘻嘻地问她。
桑小格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干净的病房里。她又闭上眼,轻轻晃了晃头,突然睁开眼,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猫呢?我猫呢?”
“你猫……”王馥栀看着她一阵无语:“你猫在我宠物店寄养着呢,放心吧,我那儿员工给它做了全面检查,和你一样,什么毛病没有,就是在狂睡。”
“我说老姐,我跟你认识了二十年,你醒来不问我先问猫,这是个什么排序方式?”
小德子一瘸一拐从外间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橘子边吃边问。
“唉,你们姐儿俩去和黑涩会火并去了吗?怎么搞得这么一副德行?”
尤丽从床头绕过来,坐在桑小格旁边,一把从小德子手里抢过刚剥好的半个橘子,一瓣塞进桑小格嘴里,剩下的自己咬了一大口问。
“我这是在哪儿?”桑小格脑子还一片懵懂。
“望夫石她妈的医院。”尤丽嘴里嚼着橘子含混不清地说:“小德子给望夫石打的电话,已经给你做了全面检查,各方面都正常,就身体有点擦伤。没破相,放心吧!”
王馥栀也凑了过来,她表情严肃地问:“小格,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干什么去了?问小德子他也不说。就说你醒了问你。”
桑小格眨了眨眼,又舔了舔嘴唇:“我说我们昨晚拯救了世界,你信吗?”
11
王馥栀强硬地拒绝了桑小格出院的要求,又在医院住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所有检查结果都出来,确认身体完全没问题以后,王馥栀才开车送桑小格姐弟俩回了鑫棱湾。
那只猫,据王馥栀说,依旧在大睡。
“也不吃也不喝,就是呼呼大睡。但是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明天再给它做个更全面的检查,顺便给它把绝育手术做了,观察两天就给你送回来,放心吧,不会让尤丽贪了你的猫的。”王馥栀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桑小格。
桑小格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倒退着的街道,嘴角咧了咧,心说如果那家伙醒来发现自己被阉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昨晚和小德子单幅沟通了,知道是常有道把大家从那个“镜界”里带了出来,又找来车把大家各自送回自己的地方。这群方城阴阳界的高手,各自都有自己疗伤的去处。不过这次虽然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可是也各自获得了一些很强的装备,只是所有人都比桑小格姐弟伤得厉害,恐怕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再出山了。
12
今年魔方城的冬天特别冷,而且空气很差,整个天空雾霾弥漫,即便是偶然的晴天,太阳也像是扫黄打非时期的失足妇女一般,半遮半掩、鬼鬼祟祟。又像是一晚上接了十来个大活儿的大保健技师一般,毫无情感,敷衍了事。
尤丽新交了一个男朋友,是某大型连锁火锅店的老板,来未知事件研究所接了尤丽一次,第二天就送来了一个铜火锅外加一堆食材。于是连续几天,每晚王馥栀下班就和尤丽一起来研究所涮火锅。中间桑小格耐不住尤丽的盘问,就把后柳村鬼上身的事儿,隐去了地名人名,又在过程上添油加醋地讲了一番。她讲故事的能力还是蛮强的,以至于吓得尤丽当晚死活不回自己的住处,非跟着王馥栀那,连刷了三宿。
第七天,魔方城下起了雪。胖猫蓝先生依旧没醒,不过生命体征完全正常。王馥栀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用尤丽的话说,“植物人”听说过,“植物猫”第一次听说。
然后,王馥栀私下里准备做一件她认为的正确的“好事”,那就是,趁着这猫昏睡中,给它做了绝育手术。
然后,就在她宠物医院的经验丰富的医生和护士手下,那只上了手术台的胖猫,突然醒来,且以它那胖到丧心病狂的体型绝难以想象的敏捷与速度,强行冲出了手术室,并闯出宠物医院,踪迹全无。
当晚,接到王馥栀电话,正听着她反复道歉的桑小格,看到浑身狼藉的蓝先生踏雪而回,用它那胖身子挤开门进来,走到桑小格旁边,用力甩了她一身雪水,说了句:
“我去睡了,别再打搅我。”
然后自己溜达进了桑小格的房间,理直气壮地上了她的床,呼呼大睡了起来。
“它自己跑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了。”
桑小格在电话里反过来安慰了快急哭的王馥栀几句,挂了电话,看着那脏乎乎的胖猫躺在自己粉红色的床单上,心里犹豫自己是把猫扔了还是把床单扔了。
然后,尤丽带着她那个新男朋友来了,那个男人,向桑小格提了一个请求。
因为这个请求,桑小格伤心了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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