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啊,原来如此!谢姑娘真是费心了!”黎诗感叹道。
“谢姑娘的舞技真是出神入化,太美了!”崔玲柔也忍不住赞道。
谢淑芸淡然一笑,提议道:“你我三人既有缘,不如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吧!”
黎诗和崔玲柔齐声赞同:“好啊、好啊!”
“淑芸年长,二十有三,字蕙兰。”
“玲柔年方十九岁,别字、别字招娣(dì)。”崔玲柔轻声道,说到自己的“字”时她有些不好意思。
一听崔玲柔说到自己的“字”,子翃惊喜地问道:“玲柔,原来你有字的啊!怎么不早说呢!”被子翃这么一说,崔玲柔面色涨得通红,更窘了。
忠尧不苟言笑地注视着子翃,责怪道:“崔姑娘想必觉得这个字不合心意,所以不愿启齿。你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呃,哦——”子翃幡然大悟,连忙道歉,却有些语无伦次、词不达意,“哎呀,对不起啊,玲柔,我……你瞧我这……唉!”
曹仁安见状,说道:“其实,如若不喜欢自己的字,换一个称心的便是了,瑾萱就不错,瑾玉之高洁,紫萱之芬芳。”
黎诗闻之也觉得甚为不错,赞道:“通判高见!瑾萱好、瑾萱好!不如,我以后就称呼二位蕙兰姐姐、瑾萱姐姐吧!小妹黎诗,尚未及笄取字,年纪最小,黎诗见过二位姐姐!”说着,高兴地向谢淑芸、崔玲柔拱了拱手。
谢淑芸、崔玲柔两人眉眼带笑,微微颔首致意。
忠尧此时突然对黎诗说道:“你不是也有字吗?”
黎诗一愣,一脸茫然,转过头来,道:“没有啊!”
“你的字不是叫月曦吗?”忠尧奇怪地问道。
“月——曦?”黎诗口中重复着忠尧所说的“字”,疑惑不已,不解地问道,“我何时取过这个字?”
“就在方才,临时帮你起的。”忠尧展颜笑道,“二位姐姐都有字,就你没有,多尴尬啊!就顺手帮你起一个喽!”
黎诗小嘴微翘,左顾右看,似在思索,片刻后点点头,说道,“嗯,起得还不错,甚合我意。”
谢淑芸面色一喜,说道:“那日后我们便唤你月曦妹妹了。”
黎诗高兴地点了点头。
此时,有女使鱼贯而列,送来一道道从和乐楼渝州分号点来的精致菜肴,有红烧羊肉、白果炖鸡、藿香鲫鱼、煎茄子、咸豉、子骨头、滴酥水晶脍、盘兔、白肉胡饼、太平毕罗干饭、菜蔬精细的缕肉羹、莲花肉饼、炙金肠、假沙鱼、独下馒头、大蒜肚条等。
每一份菜肴皆以汝窑青瓷莲花厚底温碗或莲纹盘盏相盛。这汝窑青瓷曾为宫中用器,造型典雅,釉色温婉而不透明,采用覆烧方式,支烧满釉,为防器底塌陷,用极细的支钉支撑器底,烧造好后器底留有五支钉痕,状似芝麻,俗称“芝麻钉”,其釉面遍布细碎纹路,美其名曰“蟹爪痕”。
“对了,蕙兰姐姐,你还没说你为何会来此呢,你是……”黎诗说着,眼神中充满笑意,头微微一侧,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谢淑芸,似乎想窥视她的芳心,“你和曹通判是怎么结识的?”
谢淑芸被黎诗看得有些害羞,低声道:“家父罢官前乃朝廷御史,故与官场多有交集。前些时日曹通判新官到任,恰随家父一同前来拜会,不料一见如故,闲谈间竟得知月曦妹妹乃为曹通判故交,正好曹通判有意请诸位来此小聚,为报当日大恩,便决定为诸位献舞助兴,聊表谢意。”
这时,曹仁安笑道:“其实,今日所饮的细叶茶便是淑芸姑娘的父亲谢学士送来的,而这景德镇窑的青白釉台盏也是谢姑娘所赠。
‘酒盏’多高足,‘茶盏’多矮足,以前这台盏多用于饮酒,不过,由于雅集斗茶之风日盛,饮用酒茶的习惯也随之演变,一些区别不大的茶具酒具遂趋于互用,‘台盏’与‘托盏’逐渐趋同,两者间‘承台’差别日渐消失。
时至今日,世人化繁为简,大多已抛弃了有托盏具,改为直接使用杯与碗。如此,豪饮间更显痛快爽气,我们也就不必讲究那么多了。”
“哦,原来茶与茶具俱是谢姑娘所精心准备,托长恭兄之福,有劳谢姑娘费心了。”忠尧眉眼带笑,分别向曹仁安和谢淑芸拱了拱手。
“士人素喜以茶具、酒器、梅花、新茶等物彼此互赠,公子不必挂怀,此乃人事也。”谢淑芸柔声答道,微微颔首致意。
忠尧粲然笑道:“谢姑娘舞姿曼妙,实在令人惊叹,在下有此眼福,实乃荣幸之至。诚如苏学士赞曰:云鬓裁新绿,霞衣曳晓红。待歌凝立翠筵中。一朵彩云何事、下巫峰。趁拍鸾飞镜,回身燕漾空。”
“公子过誉了。”谢淑芸见忠尧如此盛赞自己,连忙谦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