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的那桩公案,朝廷上下也是传得沸沸扬扬,你们可曾从父辈们的口中,了解一些真相?”
魏延被诛是在二十九年前,张乐赵卓都只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自然不会对此事耳闻目睹,但他们出身门阀世家,高官显贵,未尝不会从长辈的口中了解一些事情的原委。想要说服他们,首先就得让他们同情魏延,这样才有机会。
张乐粗声道:“魏延将军造反之事,原本就是子虚无有,都是那个可恶的杨仪恶人先告状,皇上和朝中的大臣偏听偏信,才造就了这起冤案。要我说,那个杨仪才是真正的该死,后来还口出狂言,说要我当初带兵就该如何如何,谋逆之心,昭然若揭,合当弃市。皇上也真是,明知杨仪是奸臣,就该为魏延将军平反昭雪,拖了这么多年,让天下有识之士都寒了心。”
赵卓亦道:“先父在世之时,每忆及魏延将军都嗟叹不已,魏延将军是季汉难得的勇将,半生征战,功勋卓著,只可惜下场如此惨烈,落得个被满门抄斩的下场。今日得知其有遗孤在世,真幸甚之至,在下倒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右丞大人可以法外容情,保全魏氏这点仅存的血脉。”
刘胤忍不住多看了赵卓一眼,平时看赵卓沉默寡言行事干练,没想到他竟然是心慧细致之人,刘胤方才只是微微露了一点为雪舞开脱的心思,赵卓就已然猜到了,并率先提了出来。
于是刘胤顺水推舟地道:“我也正有此意,魏将军为国尽忠,立下过汗马功劳,却蒙受不白之冤,于情于理,对应对她的后人网开一面。既然二位贤弟都有此意,为兄这便下去安排,只是此事极为机密,断不可为第四人知晓。”
张乐哈哈大笑道:“大哥,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两个给你立个誓如何?”
刘胤瞪了他一眼,道:“张乐你个混球,我要是信不过你早把你给灭口了,还轮得着你在这儿聒噪。”
赵卓拱手道:“右丞大人放心吧,我等虽非英雄,但也知一诺千金,今日之事,绝不会向外人道之。”
刘胤拍拍他的肩,道:“卓兄弟,这老是大人大人叫着,多生分,从此以后,咱们就是兄弟,生死同心,患难与共,如何?”
赵卓目中闪过一丝异色,抱拳正色地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赵卓虽然也是名将之后,但赵家的地位明显地比贵为外戚的张家要低不少,他的父亲赵统生前最高也只做到了行领军虎贲中郎将,他的二叔赵广到现在还只是军前一个牙门将军,能和宗室的刘胤攀上关系称兄道弟,求之不得。
刘胤呵呵一笑道:“黑鲨的尸体,就劳烦二位贤弟处置一下了,愚兄先行告退。”
张乐赵卓二人应了,刘胤便转身而走,还没走到门口,刘胤就听得张乐幽幽地来了一句,差点没有让他眼一黑撞到门框上。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咱这大哥却是重色轻友,真是交友不慎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