佥之所以能位居今天的位子,与姜维的提携是分不开的,傅佥对姜维的尊重,那也是发自内心的,就算是身处内室,就算是和自己的女婿私下交谈,那也不可能对姜维有丝毫的不敬,更不可能腹诽姜维的计划,何况说的再多,也没有实际的意思,改变不了汉中的防御策略,一切都是空谈。
刘胤放弃了和傅佥深入交流姜维计划的意思,转而道:“岳父大人,外敌易挡,内贼难防,阳安关虽然险固,但如果关内出现问题的话,很可能会不攻自破,所以你还需特别的谨慎才是,千万不能给敌人以可趁之机。”
傅佥略带疑惑地道:“难道贤婿发现阳安关内部有魏国的奸细不成?”
刘胤淡淡地一笑道:“就算军中蒇有个别的奸细,也是无足轻重的,岳父大人需要防范的,可不是那些个虾兵蟹将,而是手握重兵的将领,比如蒋舒这些人。”
“蒋舒?”傅佥明显地一怔,道:“贤婿难道怀疑蒋舒有通敌的可能?不会!蒋舒出身蜀地,也是姜大将军一手提拨起来的,他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贤婿可是听到了什么?或许是别人的诬陷也说不定,我与蒋舒共事多年,这一点信任还是有的。”
刘胤不禁在心中暗暗苦笑,傅佥忠烈耿直,自然不会无端怀疑自己的袍泽,可自己又不能明说,将来魏兵来袭之际,蒋舒就要变节投降,就算说了,傅佥也不一定会信,天底下那有未卜先知的人,没有证据,那就是睁着眼说瞎话。
可刘胤又不甘心以后傅佥给蒋舒坑了,只得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日在宴会之上,小婿瞧那蒋舒行事乖张,心计颇重,定然不是泛泛之辈,此种人私欲极重,大敌当前,难保不会为了自身富贵而屈膝变节,岳父需谨防才是。”
傅佥哈哈一笑道:“贤婿多虑了,蒋舒为人虽然取巧,但叛国通敌之事,想来他也不会做的。”
刘胤暗叹一声,这傅佥太直了,自己忠肝义胆一心报国死而后己,便把所有的人都视做一般,太单纯的,终究是会吃大亏的。
“岳父大人,小婿虽无识人之慧,但对蒋舒,却绝不会看走眼,所以小婿恳求岳父,无论如何也要对蒋舒提防一二,算是小婿拜求了!阳安关之战,将会是凶险万分,我不希望月华将来再看不到她的父亲。”
提及爱女,傅佥心中一凛,既然刘胤说的如此郑重其事,他便也点头应允了。
刘胤也是默默地暗叹了一声,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自己能帮傅佥的,也只能到这儿了,但愿吉人有天相,不会再重蹈覆辙吧。
又闲聊了一些别的,傅佥看一路奔波的刘胤早已倦了,便吩咐下人给刘胤安排住处,早些歇息。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刘胤起身后便向傅佥辞行。傅佥知道他有公干,也不便再多挽留,亲自送出城去,拱手作别,看着刘胤一行消失在了滚滚尘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