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休息?
难道就不能在这儿休息吗?
看来宋依韵这逐客令真是下的毫不留情了。
萧璟玉闻言错愕片晌,落寞的垂了垂长睫,口中若有若无一声轻叹传入了那人耳朵里。
宋依韵心中其实也堵得很,若说英王府中敢将英王殿下拒之门外的,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个。
何况,如今的萧璟玉已经比以往要温柔太多,曾经的他骄纵飞扬、不可一世,更是想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对一个小女子低头到这种地步。
堂堂英王,本不需要这些,却偏偏和宋依韵像是寻常夫妻一般,吵吵闹闹,过的也算开心,也算热闹。
“看来夫人还在生本王的气”他举起来欲敲门的手又缓缓落了下来,又是逸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方才定了定心神,望着屋中已经坐定不动的身影。
薄唇轻启,是旁人不曾体会过的柔情。
“夫人好生休息,为夫也要回去了。”
话语中的失落之意,但凡长着耳朵的可都听得出来,宋依韵自然也不例外,可她连挽留都不曾挽留,只是开门福身,道了一声“王爷慢走”。
小丫鬟明显能看出宋依韵对那人也是有几分不舍的,眸光闪动,欲言又止的模样儿都摆在明面儿上了,她不理解为何夫人这般犹豫,仍是放走了王爷。
万一又留宿到别的院儿可怎么办?
她神色期期艾艾的盯着那人,嘟起粉唇道:“夫人您明明不希望王爷走的,为何不留?”
宋依韵望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秋水明眸中的颜色何等复杂,她喃喃道了一声:“想要真正留住一个人,谈何容易?”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头上的小坠子跟着乱晃。
宋依韵笑了一下道:“那你便当我是芥蒂先前的事吧,这种事情,放到谁身上,都不好受。我若是一味给人笑脸,岂不是不知我宋依韵是何人物了?”
转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道:“舍不得也要舍得,只有这样,才会让人真正了解你的性子。”
既然他萧璟玉想要真正走入我心扉,那就必然要受的住宋依韵的脾气和底线,但凡越界,便再无周旋余地。
翌日一早,空气中尚且带着清晨未散去的露水味儿,清冽清新,沁人心脾。
一道拐角处,泛着些泥土新翻的湿气,两个深衣杀手躲在此处,若是不凑近去看,必然是能瞒天过海。
二人低低的交谈着,声音压得几乎要听不见。
“刘夫人说的那个书生,确定关在这个院子里吗?”
“不会错,我已经踩过点了,就等动手了。”
刘氏昨日夜间便重金安排好了杀手,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给的银票可以说是除了铜臭外,半分的胭脂香气都无。
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想要取这柔弱书生的性命,几乎是轻而易举,说杀便杀。
一道青色衣衫从小屋中缓缓走了出来,此人正是污蔑宋依韵的那书生,瘦骨清瞿。
萧璟玉十分信任宋依韵,故而并未过多严刑拷打这人,何况此人身子骨太单薄,几乎是没审几下便脱力晕过去,故而,更不能用刑了。
只好关在这残破的小院儿中。
杀手对视一眼,眸中顿时爆发精光。
“动手!”
书生虽然愚钝,可也能看到眼角骤然亮起来的光芒,谁知这一看就要命了,吓得魂飞魄散。
两个黑衣人手握两把铮亮的长刀便冲过来了!
“你们干什么?!不要过来!”书生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向后退去。
杀手却是认定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酸,长刀在那人青白的脸上拍了又拍。
一人哼笑道:“小兄弟,你做了鬼可别怨我们哥俩儿。毕竟我们是受人之托,必然忠人之事。”
“和他废话那么多做甚?”另一人啐了一声,手中的长刀高高扬起,泛着寒光,“送他去死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