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在门外着急忙慌的道了一声是,听她脚步声应该是渐行渐远,谁知道没走几步,便听到她急急往回撤的声音,还伴随着男男女女混在一起的争吵骂架的声响。
“凭什么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犯了次错便被打死了?!”
“就是啊,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个贱蹄子做到这个份儿上!来人,来人啊!”
“王爷和夫人都在屋中,不可喧哗!各位稍安勿躁!”春雨慌了神,伸手上前阻拦,却被男人骂了一声脏话,一把推开了去。
宋依韵听声音也知道发生了何事,怒火中烧,起身便将门大开。
她冷冰冰道:“英王府中,也是你能造次的?”
萧璟玉却是毫不在乎刘氏家人来胡闹,反倒是有些贪恋手中的余温,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无影和无痕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屋中,下意识将宋依韵向内护了一护,道了一声:“夫人小心。”
宋依韵前脚向屋内退了去,后脚那些人便如同下饺子一般呼啦一下,尽数涌入。
看来刘家是带来了不少的人。
萧璟玉心中只觉荒唐可笑,气定神闲的吃起了东西,一眼也不分给他们。
刘家仗势欺人是出了名的,一眼见英王杀了人还能面不改色,便胆怯了几分,直接将矛头转向了立在一旁的宋依韵。
刘家夫人柳眉倒竖,伸着那红艳艳的蔻丹,一下一下指着宋依韵,便破口道:“你就是英王殿下的侧妃?好哇,早听说你的事儿了,感情是生着这样一副狐媚嘴脸儿,难怪呢!”
宋依韵脸色一黑,黛眉压了下来。
萧璟玉也是眉头一皱。
“放肆!”
无痕一把亮出了腰间的长剑。
铮然一声,泛着寒光的刀晃了刘夫人的眼睛,吓得她顿时只知道往自老爷身后躲去。
“哎哟,王爷,您火气那么大做什么?该上火的可是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呀。”刘老爷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将无痕的剑尖儿挪开,“您评评理,我女儿进王府比侧夫人要早的多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小小的错误就能让侧夫人赐死我女儿,天理何在啊!”
“天理?刘老爷知道天理,令爱似乎并不知道。”
萧璟玉十分严肃,俊脸绷紧,全然没了方才插科打诨调戏宋依韵的模样儿了,板板正正的,下一秒都能在朝廷上辩压群臣。
他眸光清冷:“您可知,自己的女儿何错之有?”
刘老爷和刘夫人同时一怔,支支吾吾的摇了摇头。
萧璟玉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心中烦躁,面上硬撑着解释起来:“刘氏,身为府中老人,搬弄是非,污蔑侧夫人宋依韵与男子有私情,闹得全府上下无不知晓,甚至有传到府外的势头。”
宋依韵冷道:“恶语伤人六月寒,彼时我受千夫所指,刘氏险些让我身败名裂。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公平,不公平啊!”刘老爷气的跺脚,捶胸顿足,“你受污蔑而已,你身败名裂了吗?没有!没有的话,你凭什么要我女儿送命,你这姑娘好生恶毒!”
刘夫人也上前啐了一口,道:“对!王爷,您要是不惩罚她,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萧璟玉烦躁的皱了皱眉,牙齿咯咯作响,隐忍道:“那你们便不善罢甘休吧,与我何干。”
所有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刘家人气的恨不能呕血三升!
刘老爷突然老泪纵横道:“宋依韵如此不知好歹,打死我女儿,我要将她告上朝廷!”
萧璟玉手中的扳指散发着莹润光泽,修长的指放在把手上时磕得微微一响,他毫不在意道:“哦。那你们冤枉人了,你女儿不是宋依韵打死的,是我。”
他眸中爆发的森森寒意让人如坠冰窟:“何况,你们的女儿从头到尾都在替宫中的人监视我,早不就该做好受死的打算了吗?”
此话一出,满场寂然了片刻。
刘家人所有的行径尽数暴露,他们没理说不清,索性耍起无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