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永宁从屋顶翻下,无声地给夜班守卫打了警戒手势,随后又回到屋顶上。
警戒许久,除了不断飘下的雪花,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是我们过度敏感了吗?”白意远产生了一丝自我怀疑。
“或许只是偶然的气象异常吧,要解除警戒吗?”白永宁征求众人意见。
“暂时解除吧。”
警戒解除。
嗡!
不知从哪传来的,似乎是某种阵法启动的声响,奇怪的是,庭院内所有人的行动仿佛都被定格了。
“身体动不了了。”白意远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其他人都只能进行眼神交流,他们都尝试着挣脱那无形的束缚,但都无果。而天上的风雪在一霎那间加大了力度,漫天的雪花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应当是某种束缚封印阵,屋子里的白阳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白阳凭借超常的警觉性,自然感觉到了屋外的异响,因此猛然睁开了眼睛。
李婉青因为与白阳亲密接触,也没受到封印的影响,她缓缓睁开双眼,那无辜的小眼神就是在问白阳:发生什么事了?
白阳扭头看了一眼门窗,又回头看着李婉青,温柔地微笑道:“没事,门窗留缝了,有点漏风,我去关一下。”
李婉青刚被吵醒,精神还有些恍惚,也没听出白阳话语中的漏洞,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又睡下了。
白阳缓缓走到门后,没有急着上手关门,而是隔着门上糊着的麻纸,窥见屋外的风雪中似乎有几道红光与白光交织在一起。
正当白阳做好交战的准备,提刀拉开大门的时候,屋外竟瞬间恢复了平常景象,刚才的风雪就跟幻象一样,地上连积雪都没有留下。
白阳三番确认院子里没有危险后,收起紫电刀,然后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屋顶上的青阳卫和地面的士兵都已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们见到白阳露面,纷纷行礼。随后白意远等人从屋顶翻下,来到白阳面前。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小点声告诉我。”白阳问询道。
于是,白意远将之前他所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阳。
“也就是说,在你们被定身之后,风雪突然加大,蒙蔽了你们的视线?”白阳精简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殿下。”
“能将你们都定住的阵法——”白阳没有接着往下说,因为他知道,能掏出这等顶级封印阵的人,绝对有足够的能力杀掉白阳和这里的其他人,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或者是被其他东西干扰了,而导致无法完成刺杀?
“殿下,请恕属下多言,您说——这会不会是豺狼王室做的?”白意远轻声说道。
白阳思索片刻,答道:“就算真是他们做的,他们也不会轻易承认啊,你的猜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解决目前的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白意远默默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到各自的岗位吧,这次的事情,由我来解决。”白阳说完回到了房间,并关好了门窗。
······
金豺王府,西院地下暗室。
“哼,啊!啊——”柴乐泽痛苦的嘶吼声回荡在暗室内,只见他的右臂被人连根斩断,断口处的经络、血肉已经糊成一团,身边还有几个下人艰难地给他上药包扎。
“世子,就差一点了,马上好,请您再忍一忍!”
柴乐泽越发咬紧口中的布团:“啊——”
包扎过后,剧痛也缓解了一些,柴乐泽扔掉口中的布团,眼中满是悲愤和阴狠,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白骁——”
······
天明,柴桀领着白阳参观金豺王府。
“今日怎么不见世子?”白阳随口问道。
柴桀略显犹豫,随即搪塞道:“犬子修炼时遇到了一点小问题,这些日子在闭关呢。”
“哦,前方又是何地?”白阳指向前方,转移话题道。
柴桀答道:“殿下有所不知,那是我族陈放现任长老魂灯的地方。”
走进阁楼,众人便瞧见大量的魂灯呈阶梯式排列,越往上看魂灯的数量越少,但魂灯的亮度也更加明亮。
白阳注意到从上至下第三排,右边第三盏魂灯已经灭了,于是问道:“那盏魂灯已经灭了,为何还陈列在此?”
柴桀的表情变化迅速,以至于除了白阳,没人发现那一丝慌乱。
“呃,是这样的,那魂灯的主人——柴子诚长老与微臣关系极好,前些日子他不幸死于公务,微臣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暂时没把魂灯撤下来。”柴桀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那表情要多真有多真。
白阳心里暗笑一阵,不幸死于公务,感情太好,无法接受事实?我看是他死的太突然,你没来得急把魂灯撤下来吧?
“我看得出来,王叔的确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知白阳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这话的。
“不敢当。”柴桀顺着台阶就下,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事明面上是过去了。
这一来二去,白阳的也笃定了昨天夜里的异象跟豺狼王室有关系,但现在还不是跟豺狼族撕破脸皮的时候,白阳最后瞥了那盏熄灭的魂灯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阁楼。
金豺城,是一个绝不能待太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