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斤两。”
我扬了扬眉,向如意道:“这个梅春,果真牙尖嘴利,不同凡响哈。”
如意畏缩地瞧了我一眼,低下了头,不敢与那边对视。
那边梅春见了,愈发猖狂了起来:“梅春,你个小娼妇还自以为攀上高枝儿了?也不想想,你身边这位水性扬花、包藏禍心的主儿,说不准明日就要被王爷厌弃了。”
我撅了撅嘴,不做评价,只是慢悠悠地来到梅春面前,忽然重重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梅春被我打得一个踉跄,捂着脸,露出狰狞的神色。一旁的三夫人也怒骂起来:“你个贱人,竟敢打我的丫鬟!”
我阴沉着脸向她看去。对上我的视线之后,三夫人吓得一颤,气势顿然消了几分。
她晃动着眸子道:“你...怎么着,还想打我不成?”
我微微翻了个白眼,睨着梅春道:“听说你从前对如意颇为尖酸刻薄啊。如今我既然是如意的主子,自然要替她出气的。”
我又转头,笑着向三夫人道:“还请三夫人不要见怪。”
三夫人被我的神色镇住了,竟一时没有回应。
我收回了眼光,向身后道:“如意,走吧。”
如意在一旁似乎瞧傻了,愣愣地缓不过神来。我摇了摇头,一把将她拉住,继续向书房那边行去。
行了好一段,才听三夫人在后面恨恨地喊道:“我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如意担忧地来瞧我,却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她也只得作罢,默默地跟着。
我们一路慢悠悠地磨蹭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行到了镇南王的书房。
“你来了”,镇南王见我进来,将手中的宣纸卷了起来。待我走到他身边,他问道:“听说你方才在三房和四房闹了两场?”
我看了看他,道:“谁的嘴皮子这么快?与三夫人的算闹,可在四夫人那儿,我可是客客气气的。”
镇南王睨了我一眼,笑道:“你从前都是躲着她们走的,怎么今日如此张扬?倒把四房那边吓着了。”
我道:“从前我的身份不便,不愿惹这些麻烦。现在既然换了活法,自然要让别人都知道我的心思。”
我随意看了他一眼,只见张幼清凝神打量着我,眼中已暗暗生出几分幽色。
我笑了笑,自然地伸出手去,拣起桌上的墨锭,在石砚中轻轻辗着。
“王爷在看什么?”
镇南王收回了眼光。“今日的军报而已。”
我点了点头。
“我今日来,是要向王爷履行承诺的。我曾说过,要给父王写一份手书。”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
“请王爷帮我设一个书案,我才好动笔。”
镇南王的神色略有些惊异,显然不曾想过我会主动提起此事。他当即吩咐下人在书房侧面设了一副案几,让我坐下,又吩咐了一个心腹在旁替我磨墨。
我抬手写了一句“父王亲启”,余光见镇南王在一旁看着我,于是仰头道:“王爷自去处理军务便是。我这边要字字斟酌,还有许多体己话,想一并写与父王,恐怕要费些时间。”
镇南王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他转身回到案前去看军报,余光却仍时不时地瞟向我这边。
其实写一封手书,根本不用花什么时间。只是我与镇南王身中的毒很快就要发作了。这个时候,我需要在他的身边,才能顺理成章地替文淑挖坑。
我慢悠悠地写完了正经事务,又在手书后加了许多吁寒问暖、表述濡慕之情的废话。到最后,实在编不出什么了,才停了笔。
我拎起面前的纸,慢慢吹干上面的墨迹,交给了张幼清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