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藏得很好,你自然不知道”,我打断了他,冷笑道,“但你在巷子里遇到我,与我交手的时候,便半分没有察觉?”
冷言蓦地瞠目,疾步上前,惊道:“那真的是你?!”
“是我”,我复与他拉开距离,“你与你们营主的身手真是了得,走的也真是潇洒。”
“!!!”
冷言神识震动,已经呆在原地,久久没有恢复。
我撇了他一眼,缓缓道:“你既然已心有疑惑,为什么没有留下来确认?”
“我...”,冷言艰难地皱了皱眉,“我在剑光中,看见与我交手的分明是个男人。你...”,他忽然抬头,震惊地望着我:“你学了朱琦的易容术?!”
我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冷言用手扶住了额头,思绪俨然已经混乱不堪。他颤抖着气息沉重地呼吸了一声,忽然抬头,望着我道:“是我害你被镇南王擒住的?”
我咬了牙,将头偏向了另一边。
“是我...”,他的气息越发失了节奏,喃喃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竟然一直在镇南王府...”
他仰起头来,艰难地问道:“他有没有...对你...?”
我抬起眼来,却没有看他,索性将整个身体都转开,将他排除在我的视野之外。
身后安静下来,只闻见冷言凝滞颤抖的呼吸。
片刻后,我突然回身,望着脸色惨白的冷言,打破了沉默:“冷言。你与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朱琦的缘由,才偶然聚在一起。如今朱琦死了,玄旗营亡了,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你我二人,自有各自的前程要奔。”
“在你的前程里本没有我,在我的前程里也本没有你。”
冷言的面色随着我的话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竟渐渐如同一片死灰。
我眉头抽动,定了定心,接着道:“你我之间的缘分,就止在今日了。我会想办法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去。纵使没有成功,我们以后也不必再见了。”
我望着冷言毫无血色的脸,静静地僵持着,任由心中钝痛慢慢加剧,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冷言低下了眉,几滴清泪从发红的眼眶划出来,滴在了草地上。忽地,他蓦地抬眼,鬼魅般闪身到我身前,伸手欲将我擒住。
我大惊,忙抬手格挡,忽地手腕上的伤处又被震到,疼得“嘶”了一声。
冷言见状,忙停了手,慌乱地看着我,不敢再妄动。于是我又默默与他拉开距离。
僵持间,忽然听得草丛里一阵响动,我与冷言转头看去,竟是许多燕国的士兵蹿了出来,领头的一个看见我,担忧地唤道,“晚儿!”
我打量了他,只见他相貌华贵,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他身上的盔甲比旁人要精良,燕国的士兵也对他十分恭敬。
我记得朱琦说过,风亭晚有个哥哥,叫风亭钧,是燕国军中得力的大将,大概就是他了。从他热切而忧虑的神情看起来,他们兄妹的感情应该不错。
风亭钧将目光移到冷言身上,目光沉了下来。
“绑了他”。
风亭钧一声令下,一群燕国士兵冲了上去,将冷言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