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顺着切口迅速解决了周围的几人,突破了包围圈,冲了出去。
来到街上的时候,我们忽然停住了脚步。
街道两侧都已经被持刀的人拦截。屋内的人也冲了出来。
我巡视了一圈,在人群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心脏抽动。那人也无意隐藏,走到人群前面,对我道:“晚儿,跟我回去。”
那人身着繁复的铠甲,正是不久前与我们郑重辞别的风亭钧。
我定定地看着风亭钧,声音微寒:“兄长,你先前承诺放我们离开,为何如今又食言?”
风亭钧深吸了一口气:“我身为人子、人臣,自然不能对父皇隐瞒此事。我已经尽力劝说父皇了。只是...”
果然如闻远舟所言。他对风亭晚的怜爱,终究是敌不过父子的血脉相连。
只是,他们想要的,都已经垂首可得了,为何还要盯住我不放?
我心中怒气翻腾,沉声道:“只是他不肯放我,要我一直做他的工具,是吗?”
风亭钧皱眉道:“晚儿。那是父皇,你休得言语不敬。”
“我管他是谁!”我怒喝。
看着风亭钧惊异的脸色,我试着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兄长,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风亭钧没有答话。
片刻,他忽然看了冷言一言,向我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放你离开。只是...你身边的那个,他必须得死。”
冷言?
我惊讶地看向冷言,却见他神色如常,似乎早料到风亭钧的话。
我缓缓转回视线,问道:“为何?”
风亭钧道:“他是玄旗营的人,效忠于前朝皇帝。”
我皱了眉,摇头道:“玄旗营早就已经没了,前朝残部也已经不成气候了。为什么还要对冷言赶尽杀绝?”
风亭钧深深地看着我,缓缓道:“晚儿,你真的不知?”
“他是风于臻的私生子,是钦定的下一任玄旗营主。”
“!!!”
我心下剧震,缓缓看向冷言。
冷言迎上了我的视线,眸中没有波澜。
看来风亭钧所言不虚。冷言...真的是前朝皇帝风于臻的余孤。
如此一来,从前许多的事,便都解释得通了。譬如,洛问天为什么对玄旗营其他的杀手从不手软,却肯费心保住冷言的命。又譬如,冷言为什么总能从洛问天的手下全身而退。
我也终于知道冷言的血海深仇究竟为何了。
燕王通过风亭晚扇动镇南王谋反,又借勤王的名义弑君篡位。冷言的家与国,俱是亡在燕王的手中。按熊猫的设定,他黑化之后复仇的对象,原来竟是风亭晚、闻远舟和幕后的燕王。
我还记得,他被洛问天掳走,带去过聚集前朝残部的山谷。他是否就是那个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很有可能。
从他回来之后,我能察觉到他言语间在隐藏着什么。
可他依旧抛弃了一切,选择了我。
先前我以为冷言是因为知道了书的真相,所以不再执着于世事。可是这样的身世仇恨,谁又能轻易揭过?他本性原是虎狼,如何甘心与我做竹林中的闲野鸳鸯?
原来,他对我的情意,早已超出这诸般执念了。是我愚痴,竟不曾看清。
我胸中翻涌,捏紧了冷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