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了点头,平静的眸光瞬间变得冰冷,他们可是派人监视?当真是阴魂不散。
兄妹二人回了座,桌上饭食已经上齐,一场文人的闹剧并不会影响酒楼做生意,文人不会动粗,打打口水仗而已。
谢瑾方才坐下,郭玉明便好奇的问:“小瑾,为何不叫他们过来用饭?要说那四位同年也真是仗义…”
“食不言寝不语,赶紧吃你的。”谢珞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这厮真是没眼力见,没瞧见众位同窗的面色都是十分尴尬,安安静静的吃饭?路人甲乙丙丁都敢挺身而出,亲近如他们却是不曾仗义执言。
谢珞并不想告诉他们,世间少有戏文中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因为刚才之事在谢珞心中已经留下芥蒂,这帮同窗不足以真心相交。认真回忆往事,谢珞从记忆中发现他们是从不敢正面和郑容相抗,都在站在郭玉明身后摇旗呐喊。
用饭的氛围安静片刻,郭玉明又忍不住开头说话,“小瑾,钦州城中各大赌坊都有押注府试案首的盘口,十个案首考据各自的家世和才学,赔注各不同,你和郑容都是家学渊源,只是一赔二,我已经押注你一千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谢珞眼睛一亮,忙道:“郭兄,你借一千贯给我,帮押注我哥得府试案首。”
“郭兄,你也借我二十贯押小瑾。”
“借我五十贯。”
“借我三十贯。”
“…………………”
听着相续的借钱报数,郭玉明的嘴角不停的抽抽,一帮子强盗想要借鸡生蛋,几十贯的还好说,谢珞张口就要一千贯,殊不知他的一千贯也是问娘亲凑的?眼下该如何婉拒这帮子强盗?
郭玉明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心生一计。忽然放下手中筷子,举着两手一左一右猛扇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哭丧着脸说道:“你们说什么了?就当我没听见。”
谢瑾举箸半空中,眼眸盯着郭玉明,佯装不悦的说道:“郭兄,你如此作为就不厚道了,咱们兄弟可不曾占过你一分便宜,借一千贯都不肯?瞧不起咱们,怕咱们还不起?”
还真是还不起。谢瑾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兄妹两的月例银只有八钱银子,一两都不足,如何能还的起。然而为何要还?这回稳中府试榜首,谢瑾对自己极有信心。
“是极,怕咱们还不起?”一众同窗也起哄着,纷纷笑骂他不厚道。
谢珞不禁哑然失笑,借钱的都成了大爷。这回自己厚颜提出借钱,仅是因为想改善生活,两世为人的日子都过的这么穷逼,合适吗?
郭玉明依旧苦丧着脸,沉默良久方才说道:“你们别起哄了,我想想办法还不行嘛。”
他的月例银仅有三十两,每月不够花都会找母亲要一些。敢应承下来,是有所考量,只要回去跟父亲说押题中了,要银钱置办谢礼,不愁要不到银子。说不得能要的更多,不如跟父亲要三千贯?